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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研究生考试就要正式报名了,她之前和心仪的学校的教授电邮联系过,附上自己的简历,有些大学和教授不介意学生的年纪,有些则不然,她想要有的放矢地去报考。

如果考虑到便利,她的第一选择当然是海市的两所大学,但一所西南大学的专业方向更让她心动,和教授电邮过几次后还在十一前趁人来海市开会见了一面。李婉晴更有信心了,只是,这该如何选择呢?

离开海市,媛媛怎么办?海市的中小学学制和其他地方不一样,总不能让她转学吧?可是,不去,又觉得意难平。

余自新问她,“你想过和媛媛暂时分开么?”

李婉晴叹气,“唉,就是想过,才觉得难受。我也不想跟她说。这是我这个大人的选择,跟她说的话……怎么觉得是在逼一个小孩子为我做决定?可是,要是我去外地了就一周也见不到她一次,只有放假才能见到,我想到心里就难过死了。况且……她爸爸,也不是个能靠得住的人。”

是啊,有了孩子的女人,就像安上了大铁锚的小船,锚停在哪里,船就停在哪里,即使有狂风暴雨,水流暗涌,船也只是绕着锚转圈。

男人呢?他们好像天生不必担忧这个。

孩子扔给老婆自己去闯荡的人多了去了,大禹治水三过家门而不入成了千古佳话。社会舆论对他们不仅宽容,甚至还报以同情,同情毛线呢?好像他们会因为和孩子分离有焦虑,会痛苦似的。

余自新能深深体会到李婉晴的挣扎痛苦,她想起自己的女儿安安,从出生到离去,母女两个只在她做捐肝手术那几天分离过。

但安安和媛媛的情况不一样。安安完全无法自理,智力也和小婴儿差不多,她们母女几乎没人任何外援,可媛媛聪明健康,还有钱效云一家照顾。

无论如何,这决定只能李婉晴来做。

余自新说:“婉晴姐,无论你做什么决定,我都会支持你。要是你去外地上研究生,我会帮你接送媛媛,给她辅导功课,她青春期有什么心事也能跟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