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男人不能说自己不行。
于是校运会开始的前一周,余灼每天放学都去操场练习,他一想到到时候迟末有可能来给他加油,他就兴奋得像打了激素一般。
而迟末这边就很简单了,他的运动天赋和他的成绩几乎成反比,一班没让迟末参加什么项目,也就女孩子们对他就提了一个小小的要求——请他在比赛的时候务必站在终点。
站还是要站的,至于是谁的比赛时站那还真不好说。
为了弘扬传统文化,运动会开幕式的主题是56个民族,高二一班手气极好,抽了个汉族。开幕式的那天,余灼的眼睛就没从迟末身上移开过。
迟末站在他们班的方阵最后一排,上身着黑色交领衫,两侧袖口绣了白色的梅花鹿,在小臂处收进了黑色漆皮护腕中,下身着黑色六破裙,腰上绣白花纹,由一条红色长带束紧,勾勒出纤细腰身,一身装束干净利落,配上他面无表情的脸和手里握着的道具长剑,平添了几分肃杀之气,活像从水墨画里破空而出的锦衣卫。
明明一班的男生都是统一的服饰,其他人嬉笑打闹,唯有他长身玉立,垂眸静静地望着某处,与周遭的喧嚣格格不入。余灼看得出神,似心有灵犀一般,迟末转过身来,和在篮球场另一侧候场的余灼对上了眼。
什么肃杀和冰冷都在瞬间消失不见,只有一双含笑的眼眸,有那么一瞬间,余灼觉得,天地之大,那双纯澈的眼眸里好像只容得下自己的身影。
迟末隔着人群向他招了招手。
余灼的班级抽到了回族,但因为他是举旗手,故而只穿了西装的校服,高中生穿西装多少都有些违和感,好在余灼是个天生的衣架子,穿着这身衣服反而比平时少了几分痞气,多了几分难得的正经。
余灼跑了过去,让段子盛帮他和迟末拍了一张合影。
余灼问他:“等等要回教室‘弯道超车’吗?”
这是尖子班的传统了,不少没有比赛项目的同学都会趁着这个时机回教室自习,能学多少学多少,老师赶都赶不下来。余灼记得去年迟末就是一直待在教室里看书。
迟末不由反思自己在余灼眼里到底是个什么形象,他无奈地看着他:“我还要超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