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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雾散尽那刻,迟末将新买的烟和摁灭的烟头一起扔进了垃圾桶。他拦了一辆计程车,没有回家,报的是段林律师事务所的地址。

松云商务大厦的37楼,一个长相明艳,身穿正装的女子正好送一个男人到门口,“樊先生,您放心,您儿子的这个案子,我们会尽力争取减刑的。”

迟末站在电梯门前,看着那个面容与樊宿有七分相似的中年男人,墨色的瞳愈加幽深。

林予棠一早就看到迟末了,送了客才和他打招呼,“学长,你怎么来了?找盛哥吗?”

林予棠是迟末的读博时期的校友,比他小一届,同时也是段子盛的老婆兼事务所合伙人。

林予棠带着迟末去了她的办公室,让助理给他倒了一杯温水,“他正在开会,估计快结束了,对了,你身体好些了吗?”

“嗯,没什么大碍。”迟末摘了口罩,“刚刚看你在门口送客,新案子?”

林予棠在多年老友面前没再端着女精英的形象,柔声道:“不算,快收尾了,这个案子也上了人民日报,被告是未成年,很多民众情愿减刑,就看终审怎么判了。”

“之前忙没关注新闻,方便和我说说吗?”

林予棠大致和他说了说,迟末听得很认真,除了一些细节有变动,其余的和他在樊宿的档案上看到的差不多。

樊宿的姐姐樊星,饱受长达三年的家暴,最终在一个下着暴雨的下午,被她的丈夫失手打死。而长达一年的诉讼,只让男人判了三年,只因为他们是“夫妻”,只因为他当时喝了酒。

十七岁的少年不满判决,亲手杀了他姐夫,而后自首。

“辩护方向是什么?激情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