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大男人,钥匙似乎也抓不住,从他手里滑落,他呆愣几秒好像痴傻,才有了意识般蹲下去捡起来,握得死紧,指骨泛白。
谢征扭头看一眼窗外倾盆而下的大雨,再看着他失魂落魄的模样,这个状态在大雨里开车太危险,他见他着急,问也没问只火速取了伞来,跟上他,抓过他手里的车钥匙。
“我送你。”他说。
“谢谢。”
傅审言只轻声说了这一句,不短的车程里便一直安静,窗外雨滴大颗大颗地砸向车窗,模糊了世界。
等红灯时谢征偏头看了他一眼,很多疑问都没问,看着他神游万里似乎魂魄已飘远的模样,比窗外的世界更模糊。
到了赫尔佐格先生家,老人家见两位学生雨夜前来也是一脸惊诧,让他进家里说话。
“不用了,我来是跟老师告别的。”
谢征在他旁边撑伞,闻言立即转头。
雨随风倾斜,他肩头的衣服和脸一片湿润。
那么高大的一个人,此刻却仿佛禁不住飘摇的风雨。
傅审言说话时声音都在抖,每一个字都显得无比艰难,淅沥沥的雨声太大,每一个字出口都用尽力气喊出口,有一种发泄的痛感。
“我的家族,现在,需要我。对不起,老师,我不得不,辜负您的期望,再见,如果还能有机会的话。”
赫尔佐格先生震惊地还想说些什么,傅审言朝他挥挥手,毅决转身。
“送我去机场。”回到车里,他低声说。
谢征说:“疯了么,你订机票了吗,护照和行李带了吗?你先跟我回去,说一说怎么了就要回家,要回去也明天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