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亮的清辉清清淡淡地照着通往西岭的小道,他疾步奔向入山口,压抑的情绪迅速凝聚,终于爆发。
失去父母,他年幼不知事,记忆和悲伤并不深刻。
失去兄嫂,他无能为力,只能被动接受结果。
没人知道他多么痛恨只能亲手送别的无力感。
现在,现在是第一次他可以挽回一个重要的人,是他的妻子,失而复得的感觉原来是这样美好。
眼前出现数个人影,走在前方的男人平抱着一个女人。
傅审言快步走过去。
她的上身裹着浅灰色护林员的外套,身下的浅蓝睡裙却脏得狼狈,雪白的肌肤上有灰灰的脏污,细瘦白皙的脚腕上更是有触目惊心的捆绑勒出的泛着血色的痕印。
梁映真隐约恢复了意识,只是眼皮沉沉地睁不开,模糊看见一个男人的面容,五官也没看清,吓得又往后缩了缩。
“是我,真真。”他哑着声音唤她。
她慢慢地、慢慢地掀开眼皮,明透的大眼睛很快渗出大颗大颗的泪珠顺着脸颊滚落。
几米后,意识昏沉的翟远被另外两个男人架起往前走来。
傅审言眼底一下红了,大步冲过去同时抬起脚朝着翟远的胸口狠狠地一脚踹过去,迅速将中间被架起的翟远踹至几米远,躺在地上佝偻着。
这一脚将翟远完全踹醒了,他怒瞪着冲过来的男人:“果然是你的人!你怎么找来的,谁泄了密?!”
回应他的一记狠辣的拳头,当即被打得肿了半边脸。
傅审言从地上像拎起一只轻飘飘的人偶般,眼神阴翳:“说,还有谁?你背后的还有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