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说了,你怎么可以不说?”她有点生气了,曲腿坐在柔软的床上看着他。
傅审言一言不发熄了灯,按下窗帘开关,厚重的遮光窗帘徐徐合起。
整个卧室重新进入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
他已经躺下,软被端正地拉起覆在胸前,阖上眼皮。
梁映真:“……”
她瞪着他好一会,黑暗里只有他绵长的呼吸声和窗外偶尔响起的蝉鸣勉强算是回应,只好气呼呼地睡下,本来还在打腹稿明早起来要怎么说——
暖暖的饱饱的肚子,清凉舒服的冷气,柔软舒适的大床。简直是催眠的绝配。
她很快睡了过去,生气时呼吸急促也变得舒缓绵长。
旁边的傅审言却在黑暗里重新睁开了眼睛,漆黑的眼珠偶尔闪过微光,偏了偏头看了一眼身旁睡得正酣的女人。
目光重新看回同样一片暗色的天花板。
其实,他已经隐约意识到,梁映真之于自己并不全是责任,否则不用顾及她的情绪,更不需顾忌她失去的记忆会不会回来。
爱。
这个字眼,他不否认听见她亲口说出爱他时,沉寂的心忽的猛烈跳动了下。
可要让他说出口,仿佛自己在抗拒着什么,似乎这个字只要一出口,重要的、赖以为生的什么东西便会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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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是个工作日,梁映真醒来时却见到傅审言在靠窗的一侧,没有去公司。
她正想问怎么没去公司,想起昨夜他三缄其口不提爱,又觉得生气,安安静静起床换衣服,出来时以为他走了,他却驻足在卧室门口,望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