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站了多久,脊背仿佛撑不住似的微弯,这几天来肩头压着整个傅氏的重担,过往所学一概用不上,所有人跟他说的他都陌生。
如此陌生,却还要他做决定,同时要应对如豺狼般虎视眈眈的旁系和内部派系。
他脱下外套铺在草地上,坐上去,细雨不一会将他的短发、脸颊蒙上一层薄薄的水意,少年人已有成年男性的背脊却很清瘦。
“哥,我到今天才明白你坐在这个位置上承受着什么。”
平静的语气却掩不住声音的颤抖:“可我不会啊,我从来不知道自己这么没用,如果,我是说如果,傅氏在我手上败落,你会原谅我么……”
眼睛涌上一股热烫,他抬起手掌捂住脸,泪顺着指缝流淌。
他低声喃喃:“你为什么会出事,我为什么不学经济管理,事情发生了,只能听别人怎么说,分不清对还是错。这样的我,怎么能够、怎么配领导傅氏……”
“昨天站在办公室的窗边,望着楼下小小的一个个人影和车流,甚至闪过跳下去一死了之的念头。”
热烫的泪大颗没入湿润的草坪,少年自嘲地笑了声:“哥,我是不是很没用,还好你看不见,看不见你有这么无能的弟弟……”
他低低地倾诉,没留意旁边轻微的脚步声。
“傅哥哥?”
女孩清脆的声音响起,有些耳熟。
手指迅速拭去泪水,他转过头,女孩一身深灰连衣裙,不像四五岁时微胖,身形纤瘦美丽。
漂亮的小脸上浮现惊讶的神情,大眼睛睁得更大:“啊,你哭了?”
他狼狈地别过头,又擦了擦脸上的泪痕。
“你为什么哭啊?”孩童特有的天真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