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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周前,季然回国,公寓只剩下她一个。

再有小半年就要回国,梁映真没有再找室友,与季然合租的日子,她学会了一些简单的菜,不多,但足够应付日常三餐。

彻彻底底一个人生活,她终于感受到孤独,独在异国他乡的孤独。

一年的时间,傅审言的消息全由韩真佩断断续续地带来。

她说现在她哥,蒋琰,和傅审言三个人突然对登山头脑发热,加入什么登山组织,傅审言还成为了登山组织的常任理事。

她说在宴会上碰见,看傅审言状态挺好的,江城名流家中有女儿的好多都按捺不住想把女儿嫁进傅家。

韩真佩说起这些时咬牙切齿——

“我真是看走眼。小傅叔跟其他老男人没区别,离婚了好像没事人似的,说好的工作狂魔呢?现在又是度假又是登山,老男人焕发人生第二春了吗他?”

梁映真仰头望向天上一轮皎洁的弯月。

分别的日子久了,他的坏渐渐模糊,好愈发清晰,今天听赫尔佐格先生讲起十几年前傅审言在滂沱大雨中告别的一幕,对他那时放弃的痛苦才有了实质的感觉。

心好像被人用手捏紧般喘不过气。

“建筑已经离开我的世界了,现在我的责任是傅氏,是你。”

这句突兀地跳进大脑,小手抚上发闷的心口,她想,还好他现在会度假、会去登山,不至于他的世界只剩下傅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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