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上三竿时陆续有几个人来帮忙,陈慢也就清闲下来,只记得跟着宽厚的背回到府衙偏厅,刚趴在桌子上想歇一会儿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别睡了!”一只大手拍了下陈慢肩膀,初感不疼但后劲儿十足,密密麻麻的刺痛感直顶脑门,她就是想继续睡都做不到,“吃饭,等会儿我们还得去找老方问问尸体。”
“我能请假么?”陈慢真心实意。
“不能。”牛成也是熬夜却精神头十足。
没想到居然穿到古代当社畜!经过休息陈慢大脑也总算是活泛回来,看着周围没人悄悄问:“你准备什么时候把账本给他?”
“明日,我告诉他此人已经被追查数日,不会让他起疑。”
“那就好!”陈慢伸个懒腰,睡眠不足浑身绵软,就连拳头都松垮了几分。
来到分部看到三叶正坐在停尸房门口等候着,鼻头被捏的通红,见到陈慢迈着大步奔来,“公子您做什么去了?这伤口乃是大猫导致,处理不好易得伤风,我今日去找夫人请大夫做了些药膏,您快过来我给涂上……”
此时夕阳歪斜不少值班的捕快都回来,看到三叶拉着陈慢絮叨,不说露出鄙夷也多是不屑,毕竟谁家上班还带着个书童?
牛成也不说什么,进了停尸房正巧看到方叔正在洗手。
“如何了?”
“剖验完毕,致命伤是被夺了心,别的毫无任何伤痕,半点挣扎的痕迹都没有。这个是五日前送来的尸首,亦是剖心,但五脏完好。”方叔指着靠近房门的尸体,屋内虽说冰冷如寒窖,但尸体的腐烂始终是挡不住,味道尤其刺鼻。
“前面的尸体也都验过,并没有任何相通之处,真是奇了!”牛成颇为头疼。
陈慢在外面被三叶摁住涂抹膏药,看着周围同事的神色脸红脖子粗,“三叶,我这忙着工作呢!”
“夫人交代让我好生照看你,我自然要尽心,只是这伤口万一……诶,如今寒冬腊月,万一冻出伤疮这可如何是好?”三叶说着脸上都是焦虑神色。
“没事没事!”陈慢见他把青绿色的药膏收起来便匆匆进了停尸房,又被味道逼退在门口叫喊,“老牛,咋样啊?没啥事儿我就不进去了!”
牛成本就心烦意乱,看陈慢这般走出去拎着她耳朵就给揪进来,三叶见状急忙上前抱住他的胳膊掰手指,口中半是心疼半是威胁,陈慢耳垂剧痛耳朵被拉的老长嗷嗷叫唤,一时间停尸房门口热闹非凡,做饭的几人在旁边看戏嘻嘻哈哈。
最后还是牛成力排众阻将陈慢薅进停尸房才罢休,三叶也跟着自家公子进去,没一会脸就憋得通红。
“你让我进来干啥?方叔这不是验完尸体了么?”陈慢捏着鼻子。
“听说你仵作之能也颇为厉害,去看看。”
“我?”陈慢指着自己满脸不相信。
“难道说听到的都是虚话?”牛成见她这样更是皱眉,这位不知道从哪里塞进六扇门的富家子弟据说神思才敏手段老辣,如今看来颇有夸耀之嫌。
陈慢转了转眼珠子,“那啥,昨天咱不是一起看了么?我还看到旁边有人哭呢!”
牛成一愣,“你说什么?”
“我说昨天的尸体我们都是一起看的,现在再看也看不出什么来,方叔也是老仵作,他肯定比我厉害!”陈慢说着冲方叔作揖,对方听到这话显然面色骄傲腰身也挺拔了些。
牛成还在思索但怎么都抓不住刚刚那句话的重点,情急之下双手抓住她的肩膀怒目圆睁。
被一个像是类似李逵的男人怒目而视,陈慢的汗从头发根滋滋往外冒,三叶见状又要来拉扯,被方叔拽住,“放心。”
“你把你刚刚说的话再重复一遍。”
“额……咱来那天一起看的案发地点?”
“后面呢?”
陈慢疯狂眨眼,随后一点火星子在脑袋里爆炸开来,“旁边有人哭!”
“对!哈哈哈……”牛成终于抓住了重点激动地把陈慢揽进怀中用力勒了下,幸好陈慢双手护住胸口才没让他发现什么蹊跷,“小李,来。”
“牛大人。”一个脱掉佩剑正在擦手的男人走了过来,生得普通瘦高,脸上对牛成满是敬畏。
“当时在凶案现场我记得你也在,对吧?”
“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