遂跟着起床。
雨不大。
院里棚下,郑愔姜篱已经起来了,笑语之中,炊烟袅袅而上。
而这个时候,外面已经大把人穿着蓑衣,戴着斗笠,赶着牛马,开始垦荒屯田。
简单跟郑愔姜篱打过招呼,陈远也穿了件蓑衣。
有点分量。
西塞山前白鹭飞,桃花流水鳜鱼肥,青箬笠,绿蓑衣,斜风细雨不须归。
这蓑衣,由棕榈树叶柄纤维,即棕皮制作而成,穿在身上,感觉跟盔甲似的。
但又不得不说,自然,美观,带来的山水田园之感,远非塑料雨衣可比。
再把斗笠一戴,差的,或许就一竹排,两鹭鸶。
永嘉就比较搞笑了。
原本一把油纸伞就可以美丽而富有诗意,偏要跟着学,于是,看上去就像个稻草人。
看陈远发笑,永嘉也忍不住笑了,踢了一脚:“笑什么笑,快点啦,再磨蹭鱼都淹死了。”
鱼确实是会被淹死的。
其情况,类似人从海拔低的地方,进入高海拔区域。
陈远便不笑了,给戴上斗笠,又在洁白尖俏的下巴下系上带子,打上漂亮的蝴蝶结。
随后,便拎着木桶,背着竹篓,前往水边。
一路上,不断有人打招呼,地里的各种苗苗,长势也很好。
秧苗都绿了,只不过距离插秧,还有一段时日。
等到地方,陈远便拖了一个竹排下水,顺着麻绳,取深水区的竹笼。
永嘉在岸上:“小心点啊——”
陈远笑:“知道,放心,不会掉下去的——”
就这么喊着,约莫十多分钟,两个四四方方,长宽高都将近一米的大竹笼,被艰难的拖到岸边。
“嚯,还挺沉!”
“真有,跳呢,打花了,肯定不小!”
“这也行,咱们之前怎么就没想到呢?”
“来,一二三,大家一起用力!”
“……”
早就有人过来候着了。
等竹笼到岸边,纷纷上前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