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二点头：“有道理，不过还是再等几年吧，按照那厮的说法，现在正是读书学习的好时候，就算真要去封地就番，也应该把该上的学都上了。

别忘了，那厮是要亲自授课的，这里教的东西，也会跟过去教的，完全不一样，如此，青雀雉奴未必就不能走出一条属于自己的路。”

顿了顿，又面色沉重道：“也幸好这次来了，如果不是那厮说起，为夫都没注意到，原来不知不觉，承乾青雀已经慢慢被逼朝着当年为夫跟大哥的处境靠近。”

“没那么严重吧？”长孙皇后心跳顿时也漏了一拍，主要是她真没想过那么深。

李二叹道：“就是有那么严重啊，仔细想想，大哥当年真就那么想杀为夫么，大哥难道就不知道爱惜羽毛，不想当个世人称颂的好皇帝？

可他不能。

彼时的情形，已经由不得他了，咱们揭竿而起，固然是为了保全身家性命，大哥筹谋除掉我，又何尝不是？”

乍一看，情况不一样，可实际上，本质是一样的。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便连皇帝都不能为所欲为，更何况区区一个太子？

当年的情形，注定了两人之间只能活一个，谁能活下来，另一个就必须死，这是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谁说了都不好使！

简而言之，当年不论结果如何，若太子胜，则太子保不住他的命，若他胜，他也不可能保住太子的命。

因为彼时的他们，代表的都不仅仅是自己，而是一个庞大的利益集团。

而若正常发展下去，那么今日的李承乾，便会成为昔日的太子，李泰，则会成为昔日之秦王。

具体经过不一样，但双方处境，一模一样！

长孙皇后一阵心惊肉跳，因为仔细想，的确就是这样。

史书也记载，当时还是太子的承乾，对青雀出手了。

是他真的那么心狠手辣么？

他就真的那么想他弟弟死，为此不惜行刺杀之事？

显然不是。

因为他打小就不是一个心肠狠的人，这一点身为母亲，她比谁都清楚。

可他就那样做了，为什么？

或许他当时也很绝望吧！

做出这样的选择，或许有叛逆报复的成分，可归根结底，恐怕还是为了自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