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时现场气氛就变得微妙起来,一时间居然都只是喝酒,没人开口说话。
忽然程咬金乐道:“不愧是俺老程的兄弟,下手就是快,只是可怜了某些人,往后怕是都不好再打主意了。”
很直白。
一语就道破了不少人暗藏在心底的龌龊。
紧跟着李孝恭便乐道:“本王看着也是,这厮当众来这么一出,敲打的便是吾等烂俗之人,哈哈哈哈。”
“话虽如此,却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啊,前有新罗公主,现有新罗女王,姐妹共侍一夫,当为千古美谈!”
“没错,此事于大唐新罗邦交也大有裨益,若能成,当为万民之福。”
“……”
都是千年的狐狸精,谁都不瞎。
陈远之所以当众演这么一出,其用意,可以说是个人都能看得出来。
区别在于,有些人只能被动的选择接受,成为被敲打警告的那部分之一,而有些人则故意装傻,趁机调侃,把两人之间的关系坐实。
后者便是大佬。
目的很简单,只要两人之间关系坐实,那么新罗之事便会成为大唐家务事。
这跟承不承认没关系。
即便是不承认,我一样可以插手,因为我就是这么认为的,这就是家务事。
在此之外的美色,对于这些人来说是可有可无的,有自然更好,没有也无所谓。
也因此,归根结底这还是一种悲哀,因为这两种人,不论哪一种,其实都没有平等的去看金德曼,哪怕她是新罗女王。
对于这些人来说,她身上只有两个标签,一个是可以一亲芳泽有机会弄到床上的美人,一个是可以借助其更快更好拿下新罗的工具。
这才是宴会热闹的真相。
说穿了,不是大家真的就相信这两人之间有什么,而是有人需要,且希望两人之间有什么,然后剩下的大多数人只能老老实实附和,大佬们说什么便是什么。
这些事,陈远明白,金德曼心里也清楚。
宴会大厅出来,风回雪舞,火树银花,焰火还在继续,整个世界却仿佛突然清净了许多。
陈远深吸一口气,侧目看向金德曼,笑道:“不生气吧?”
金德曼也看过来,良久,微笑着摇头:“还好,倒是你,到底安的什么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