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母亲不哭。母亲高兴,替姐姐高兴,替你高兴。”黎寿珠笑着回答,嘴上这么说,还是止不住眼泪。
“母亲,她叫花黎。”黎亭樱抱过女儿,看向黎寿珠,继续说道,“族中的名字听您安排。”
“好,母亲听你的,这是你的花黎。族中的名字族老们已经算过,洛字辈,黎洛媱。”
看得出黎寿珠很关心这个刚出生的娃娃,一般族内的小孩,都是在出生后知道性别,再由族中长老批字卜卦起名。
黎亭樱是千年来唯一一个在青阳山外怀了身孕还能再进入青阳山的,说她外嫁,也不知嫁与何人,姓甚名谁,家住何方。
族长都不问,族中的人就更不会问了。本以为必死无疑的人,十二年后又回来,大家欢喜都来不及。
管她是否嫁了人,只要活着,便是他们黎家的人。自然在青阳山生的子嗣也姓黎,归入族谱。
“多谢母亲了。”黎亭樱自是知道这点。放眼整个黎家,只要在青阳山生产的,子嗣不论男女,皆姓黎,千年来,从无例外。
自己这般,母亲都应允了。母亲对自己的疼爱,她晓得。
母亲是自己生母的妹妹,在她嗷嗷待哺的时候就带着她。
十四岁之后,一别就是十二年。
看着黎寿珠两鬓的白发,黎亭樱心下一酸,“母亲才五十五岁,不该这般苍老的”。
想到以后,黎亭樱轻皱黛眉,“还是先不说吧,过几年等花黎大些再说”。
黎亭樱心里想着,又想起卧床的祖母。
“母亲,过几日,我带着花黎去看望祖母,让她老人家高兴高兴。”黎亭樱说道。
“此事不急,待你出了月子再去。”见小樱还想说什么,黎寿珠知道小樱和祖母的感情深厚,不想小樱担心,补充道:“今日晚膳,我便去告诉她。你啊,好好在这坐月子。”
黎亭樱这才安心地躺下休息,小花黎也在一旁,喝了奶,睡的香甜。
黎寿珠见小樱母女睡着,便退出卧室。到堂屋,和照顾小樱坐月子的丫鬟婆子嘱咐了几句,正准备离开。
只见一个上身穿襦,下身穿犊鼻裤的青年男子轻轻走进屋。
这身穿着一看便知刚做完活计回来,走进再看,那青色的襦和犊鼻裤都是以暗花织锦缎做成,可见来人的身份不一般。
这男子名叫黎亭桓,黎家第九代,亭字辈,是黎亭樱的表哥。
“三姨。”没有旁人,男子没叫族长,轻声行礼。
“嘘。”黎寿珠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又指了指小樱的卧室,示意黎亭桓保持小声,小樱母女在休息。
黎亭桓点头,再次压低声音说道“我晓得,今日织造坊忙,我刚从秀坊过来。不放心小樱。”
黎亭桓的心思,黎寿珠自然懂得。大概也是见到了那异象,又忙于织造坊的事务,此时才得以过来,家都没回,衣裳都没换,便来了。
这孩子啊,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