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越正要进山,体内消失的寒气如同跗骨之蛆,从骨髓深处爆发,身体每一个角落都在叫嚣着冷,前所未有的痛苦让他每一步都如同踩在刀尖上。
“不能昏,起码不是现在。”自己的相貌并不是秘密,朝廷还挂着自己的悬赏,一旦被人认出,只有死路一条。
所有霊质汇聚在眉心,让自己保持清醒,每一步都在地面留下一层寒冰。
就在朗越吞下霊草的时候,早就得到霊草的消息从兰州府赶来的一队人马疾行而来,路过山下一个只有十几户人家的小山村时,留下马车和小部分人手。
剩下十个气势不凡的霊者跨马加鞭继续向山上赶去。
战斗很快在山顶开始,霊压驱散寒雾,冲天而起的巨大冰柱在昏暗的天色下格外刺目,震落的枯叶被风卷起,从山巅急速冲向山下。
沈珏坐在马车中双手执棋等着手下收拾好临时住处,突然而来的风掀起窗帘,因为浓郁的血腥气而微微皱眉,手中棋子被随意丢在桌面,抬目却看到山巅之上的奇景。
手下前来请罪,正好看到大公子露出一个柔和的笑容,禁不住浑身发寒。
一尘不染的白色锦靴踩着鲜血落地,沈珏双手拢在袖中,精致的五官笑起来却带着些阴柔,他不常笑,现在眼中的笑意如何都无法收敛。
“御冰啊,我只能想到康铭岛的主人康朗越,康铭,铭,这些康朝遗民真是一点都不遮掩。”像是想到什么好笑的事情,沈珏笑出声,甚至笑弯了腰。
一身白衣相貌俊美的贵公子,笑起来很好看,但落在被按着跪在地上的三个孩子眼中却是露出獠牙的噬人恶鬼。
并不在意霊草是否能落在自己手中,沈珏笑够了转身朝着被手下打扫干净的院落走去。
路过三个孩子时看了他们一眼,颇为欣赏地摸摸中间小男孩的头:“恨我啊,那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