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我觉得是那杯橙汁有问题,可是我拿不出关键性证据。”寿宴开始后,祈澄也吃了些食物垫肚子,但的确是在喝完橙汁后身体不受控制地失去意识晕倒。
他以局外人的身份给着中肯的建议:“那你应该有怀疑的对象。这种事情细思极恐,建议你还是了解清楚得好。”
那她能拿荆然怎么办呢?要当面质问,但没有证据的事情就是无证之罪,她不敢想象后面将会有怎样的后果,人心叵测,有时候一旦动了邪念,便难以收手。
她不想把裴予宴卷入到自己与荆然的纠纷中来,所以现在对荆然避而远之才是上策。
只是祈澄向来不是好欺负的人,推心置腹地对待他人,却也绝不会忍气吞声轻易放过那些别有用心之人,这笔账日后再算也不迟。
看着一片狼藉的餐桌,祈澄撒手道:“我做饭,你洗碗,公平吧。”
裴予宴:“……”想抗议怎么办?在线等,挺急的。
祈澄送了他一个抗议无效的笑容,将蓬松的头发挽在耳后,露出小巧的耳朵,耳根子爬上些许霞红。
好不容易歇下来,她这才注意到自己的手机都快被打爆了,有杨教授的、祈澈班主任的,每个人都打了十几通,只不过她设置的是静音,又到这个点才醒,现在注意到便赶紧先给杨教授回过去,免得老人家担心。
结果杨老上来就是劈头盖脸一顿教育,并不是责怪她后半场离席,单纯担心她的人身安全,不接他电话害得他昨晚都没能睡好。
杨教授虽声名赫赫,但痛点也是人尽皆知不能提及。大儿子在参与维和部队时因公牺牲,杨老就这么一个孩子,等老伴儿也先他一步撒手人寰,杨教授就孤身一人坚持着传统手艺,把家里的相片都撤下,免得睹物思人令人心痛。
从业这么多年,平心而论,他对待祈澄就像亲女儿一样,教她文物修复教她做人,也时刻为骄傲为她担心。
她笑呵呵地赔罪,隐瞒了部分事实怕老人家担心:“杨老,我错了,改天就登门给您请罪,您的生日礼物我昨晚走得急还没来得及给您,您要不然猜猜看是什么?”
杨老在电话那头笑眯了眼:“我的学生中,就数你最鬼灵精怪。老头子活了八十五了,在人间走了一遭已然满足,无可留恋,哪里还在乎生日礼物的大小贵重呐?”
接下来的话祈澄都能背下来了,模仿着说道:“你们真正热爱文物修复这项工作,真诚倾听文物的发声就是对我最大的回馈。”
“您真不想知道啊?”祈澄像个调皮的小孩儿,故意吊着杨老的胃口,引起好奇心。
紧接着道:“那我就不卖关子了。杨老,我打听到碎心锁石的下落了,在边境一带,几户人家以为是碎石,用来垫了床脚。”
杨老几十年前刚开始接触到文物修复这个职业,那时候新中国这项技术并不成熟,也没有相关的基础,所有的路子都是沿着前人的路走。
大批科学家、文物修复专家奔赴祖国西北地带,干旱缺水,环境艰苦的条件下,杨教授和他师傅那批团队日以继夜、辛勤工作,终于发现了碎心锁石的下落。
但由于后期的技术分析不到位,团队在一场事故中各奔东西,保存下来的碎心锁石不见了踪迹,为此,杨老一直自责,希望能在有生之年恢复碎心锁石的全貌。
这几年来,祈澄了解到杨老的夙愿,也是联系各种刊物与朋友打听下落,就在几个月前,她收到了一份刊物的私稿,指出了碎心锁石的所在地。
她没第一时间告诉杨教授,也是为了在祝寿当天送给杨老最大的惊喜。
杨教授喜笑颜开,连声音带着激动的颤音,对文物修复师来说,最高兴的莫过于完成了自己最初的初心与坚持。
裴予宴收拾着碗筷,带着粉色围裙的模样很是滑稽,防止自己听错又问了祈澄一遍:“碎心锁石?”
她抿着嘴偷笑,正经道:“是碎心锁石,怎么了?”
他思索了一会儿,回答道:“我爷爷是做珠宝生意起家的,我虽然不经商,对珠宝一类了解甚少。可也听我爷爷和家族长辈说过碎心锁石在珠宝里是一种极为珍贵少有的材料,就连目前也没有任何一家珠宝店寻觅到这一主要配料。”
的确如此,碎心锁石因此名贵程度被誉为“玉中之麒麟”,不加雕琢,天然通体通透明亮,几乎不含杂质。可是在建国初期,部分商家为了利益大肆开挖为数不多的碎心锁石,致使后来的勘探者无人觅得踪迹,失望而归。
“对于正当的文物修复者来说,它的存在即是惊喜,虽然我还没有过去实勘,向往之情却并不因此而减少。但双刃剑的可怕之处就在于此,对于部分唯利是图的商家而言,偌大的商机又会带来新一轮资源的争强乃至市场的快速变更。”祈澄说的头头是道,理论与逻辑分析都用上了。
“虽然我觉得是那杯橙汁有问题,可是我拿不出关键性证据。”寿宴开始后,祈澄也吃了些食物垫肚子,但的确是在喝完橙汁后身体不受控制地失去意识晕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