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话题说开了,祈澄准备回去联系医院那边开始做手术,再根据线索尽快找到那伙人的身份和踪迹。只不过前脚还没迈出门,温喃就急急忙忙叫住了她,似乎是鼓足了勇气:“祈澄,对不起。你要怪我恨我,我都能理解。我就是个胆小怕死、忘恩负义的人,”
她的脚步顿了顿,没回头:“我不怪你也不恨你。”继而喉头微动道:“你只需记得你欠我一条人命,是你一辈子都亏欠我的。”
祈澄向来爱憎分明,冰释前嫌不可能做到,打脸复仇这种浪费时间和人的斗的事情,她更是不屑于去做。
回到房间后祈澄满脑子都是刚才那幅画,顿觉心下不安,在联系医院前还是决定先知会裴予宴一声。
“三哥。”她敲了敲对面的门,侧着耳朵听动静。
裴予宴带着银边眼镜,架在笔挺的鼻梁上,听到门外的动静后用耳朵和头的缝隙夹着手机回复着孙逸杰的电话:“怎么了?最近感觉到良心有点痛?”
毕竟在孙逸杰口中的“富家公子”,流放记还远远没有结束呢。
孙逸杰在陪着倪珊珊挑衣服,倪珊珊刚进了试衣间,他只能坐在店内的沙发上找小老弟聊聊天打发时间:“是啊,怕你被流放的生活过得太惨。最近正是吃大闸蟹的时候,需要我给你捎点过去吗?”
裴予宴拉开门,嗤笑一声:“别别别。等您寄出去了,再好的螃蟹也只能扔进垃圾桶。”
祈澄这才发现他换了身衣服,浅灰色长风衣至膝盖上方,内搭高领针织毛衣,典型的斯文败类形象。
看他在打电话,祈澄对了对口型,意思是有重要事情找他。
裴予宴侧过身子,没听清她说的什么,低下身子把耳朵凑到她嘴边,从这个角度,祈澄能看见他长长的眼睫毛,以及银边眼镜的泛光
孙逸杰还在那边喋喋不休,祈澄压低着嗓子,哑着声音在他耳边道:“三哥,我有事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