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旭斯斯文文的模样像突然变了一个人,嘶吼道:“你愿意让南南这么小没有爸爸吗?裴式珠宝在你手里真的会越来越好而不是危在旦夕吗?”
祈澄在一旁有些吓懵了,她之前有听裴予宴说过这些事,说是裴嫣与前夫离婚后,裴式珠宝由于大量投资撤股问题,陷入了振荡期,也就是那个时候裴予宴回了国。
想必冯旭和裴嫣的爱恨情仇并不简单,有感情也有利益的牵扯,所有复杂的关系如同乱网纠缠在一起最为致命。
祈澄飞速推理着中间经过,但听冯旭刚才那番话,他好像是离婚后,现在突然后悔了,然后又找上裴嫣希望复合。
“冯旭,裴南姓裴不姓冯,你现在管不着,更没有资格来管。”裴嫣勾起一个不屑一顾的笑容:“况且,裴式珠宝连被你们公司撤资,濒临灭绝的时候都抗过来了,还有什么大风大浪是抗不过去的?”
冯旭站起身,拍了拍膝盖处的灰尘,咬着牙一字一顿道:“裴嫣,我没想到你会这么绝情。”
“绝情”裴嫣摊了摊手,梗着脖子:“冯旭,别忘了,这招绝情还是你当初教给我的。”
“背着我和不知道什么三三四四的女人鬼混在一起,还让她怀上了你们的孩子。把我和南南往哪儿放一夜之间收回所有在裴式珠宝的投资,股盘下跌,员工离职,现在的式和你有一毛钱关系吗别说我绝情,白手起家崛起,我必须得心狠,要不然怎么能让你一个人快活呢?”
说罢,裴嫣的笑容更加张扬了,她像是没有痛处,被所有堆砌出来的坚强装饰得天衣无缝,百毒不侵。
见冯旭还挡在自己车窗玻璃前,裴嫣冷着脸,手上拿着车钥匙说道:“滚开。”
冯旭还是不肯让,额头上直爆青筋:“裴嫣,那真的是一次意外,我酒后控制不住自己才会那样,我并不爱她,这几年我一直用烟草、酒精麻痹自己,希望能逃避甚至忘掉所有的过去但是我发现我错了,我忘不了你,裴嫣还有南南,他才上小学。只要你肯原谅我,我爸那边一定会重新给裴式珠宝联合投资。”
“还不滚开的话,我要报警了。”裴嫣对他一系列的话和表现完全无动于衷,手机已然显示到报警界面,趁着冯旭思绪摇摆时,一把拉开车门,祈澄糊里糊涂也被裴嫣拉上副驾驶坐着。
其实一路上祈澄越发心惊胆战,裴嫣在冯旭面前表现得淡定、不以为意,可在上车之后,裴嫣好像再也淡定不下来,整个人颤抖着,行驶速度更是忽快忽慢。
祈澄纠结了半天到底要不要开口询问,最后还是把目光移向裴嫣,小声问道:“裴总,你还好吗?”
裴嫣没说话,良久才从牙缝里吐出几个字:“我没事的。”
她勉强地冲祈澄笑了笑,明显是不愿意再多谈的意思。
裴嫣把车停下:“和我一起吃晚饭吧,不介意的话,我请祈老师就好。”
祈澄装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的模样,摆了摆手:“那怎么好意思呢?上一次裴总已经破费了,这次还是我来请裴总吧。”
裴嫣挑了家新开的餐厅,考虑到是祈澄请客,价格还算平价。
裴嫣双手摩挲在玻璃杯上:“祈老师,今晚的事情让你见笑了。”
“裴总的私事,我不方便过问。”祈澄仍是小心翼翼的,怕触及裴嫣的痛处。
“说了也没什么。”裴嫣心情低落地饮下一大口啤酒:“只是都过去了,为什么还来纠缠我?为什么?”
祈澄立刻制止住裴嫣还在往杯子倒酒的手,劝说道:“裴总还要开车,还是少喝些酒吧。”
裴嫣不知道有没有喝醉,但脸色已经通红,眼神都带迷离的意味,趴在桌上嘟着嘴:“祈澄,你不用劝我了,你就让我喝吧。”
祈澄知道裴嫣心里难受,这样的事情加之于一个人身上,能够抗住一切已经实属不易,况且裴嫣现在的处境是濒临压力界限的最高值,这样揭开伤疤的事情演绎在她眼前,就是一根弦的崩断。
祈澄知道这样的事情自己用什么身份来参与都会不太好,干脆叫来服务生帮忙看着点儿裴嫣,自己走到餐厅外给裴予宴打电话。
“三哥,裴嫣姐她现在喝多了,你有没有时间来接她回家?”
祈澄其实一直是不想麻烦他的,知道裴予宴是今天下午的第二场比赛,比赛完已经很累了还要他跑过来,但是裴嫣现在的状态的确不容乐观,她也不知道把裴嫣送到哪里安顿比较妥当。
裴予宴刚比完赛,几乎从一开始到最后一直保持领先的地位,在这次小组赛里没有悬念地夺得一位。
冯旭斯斯文文的模样像突然变了一个人,嘶吼道:“你愿意让南南这么小没有爸爸吗?裴式珠宝在你手里真的会越来越好而不是危在旦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