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嫣胡乱说了句梦话, 又侧过身睡过去了。
知道所有的经过后, 祈澄的心里五味杂陈,缓缓开口道:“其实在所有的纷争中, 波及最大的还是孩子吧。南南很黏你,却也打小对父亲这个角色充满不安和渴望。缺失的那部分怎么弥补都很难达到预期。”
裴予宴附和着她的想法:“对。”又将钢笔的笔帽盖上,刚才还白的耀眼的白纸此刻已被他写写画画的部分填满。
“我曾经有段时间特别恨我爸, 甚至不愿意承认他是我的父亲。直到现在,除了过年, 我和他平时依然不会有什么交集。今年爷爷去世了, 他怕是连形式都懒得走, 这个家也懒得回了。”
说完,裴予宴又自嘲一笑:“或者说,在他眼里,我现在还是一个不务正业、游手好闲的啃老族。”
所以自己亲身经历过,又看着别人有同样的经历, 裴予宴心里想必是不好受的吧
“算了, 不提也罢。”他终结掉这个话题, 每每提及这些时, 祈澄总能感觉到他内心的那根刺,抵着他的喉咙,虽然话是在说的,表情是云淡风轻的,却是血肉模糊下的自白。
祈澄又转悠到书桌前,看他在白纸上工整漂亮的字迹:“刚才写的是什么?”
他转了转座椅, 答道:“明天的采访要回答问题的准备稿。”
“采访?”祈澄有些不解地问道。
裴予宴解释道:“不出意外,咱们将计就计,明天就会有对方联系的记者堵在裴式门口问这件事,目的就是要让裴式在the one的问题下不来台面,他们想先发制人,熟不知也可能是请君入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