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离环视一圈,然后推开了桌案前的窗,晚风徐徐流入。
“喂,江离!”隔着一道细长窄路,照月也站在窗后冲他招手,他们这两间屋舍居然正相对,她笑道,“这么巧啊!”
江离也挥了挥手作为回应。照月点上了灯,一团暖光充盈了整间屋子,衬着夜色几乎能清晰望见窗下的人影动作。江离收回目光,静坐在椅上,他行囊中不过几套衣物几本书,没什么好收拾的,手边搁的一把长剑也是随便在铁匠处就能买到的寻常样式。
进门登记时旁人听他姓江,都纷纷侧目,可一瞧他这副贫寒清简的模样,顿时摇头没了兴趣。
“瞎激动个什么,天底下又不是所有姓江的人都是归云山庄的,你也不看看他那个样子……”有人这样小声议论着。
江离回过头去,那些人便瞬间收了声望向别处,仿佛全然不曾注意到他这个人。
江离靠上椅背,默默思索。此时距名剑大会尚有两天,后日有场魏敏特设的新秀比试,这里的年轻人大多是奔着这场比试来的。
名剑大会攻擂夺剑,那是前辈高手间的事,这些年轻人清楚自己几斤几两,恐怕连擂台的边都摸不到,顶多瞧个热闹;可新秀比试就大不相同了,顾名思义,它正是给踏入江湖不久的无名之辈准备的,试问能在诸多名门高手的眼下一展身手的机会能有几次?能够得到指点、赏识就足以令人激动,运气好的,兴许还会被人看中、收入门中。
不过这些,并非江离所求。
夜渐深了,月光下彻,树影拂窗,他轻轻叹了口气。
刀剑相撞铿然一声响,持刀者与持剑者同时退后,警惕地盯着彼此,在擂台上缓缓移动了几步。短暂对峙后,持剑者猛地踏前,剑招迅速跟出,持刀者倒也不躲,仗着手上的宽刀厚重,贴着剑刃滑过,转腕将刀平挥出去,逼得持剑者连退几步。
擂台下当即有人鼓掌叫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