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便是归云的少庄主江兰泽。”薛乐道,“站在他身后的那位我认得,是江盟主的义子,季休明。”
戚朝夕与江离匆忙地换了身干净衣衫,便跟薛乐赶了过来,因为人多混杂,进门时并没有惊动谁,众人仍旧在听沈知言简略讲述这几日追查的情况。
原本除了那封血信外,并未寻到其他可靠证据,程居闲的住处也没有争执打斗过的迹象。一筹莫展之际,沈知言抱着试试看的心思,将全庄上下的家仆挨个询问了一遍,结果还真有了发现。
是个巡夜的说,那天夜里在东院瞥见了个小姑娘,身影一闪而过,不知要往哪儿去,不过庄子里这阵子满是江湖人士,眼生的不止一个两个,何况还是个姑娘家,他也就没在意。
沈知言亲自带他去了软禁照月的房前,隔窗让他辨认,那巡夜眯着眼瞅了一会儿,斩钉截铁地点头:“对,就是这姑娘,眼睛跟咱庄里的程大侠一模一样,见过就认不错!”
话到此处,众人哗然,照月脸色也终于变了。
沈知言顿了顿,话音仍旧温和地问她:“照月姑娘,既然他指认你那夜曾去过东院,而你又声称自己一直呆在西院的屋中,可有办法证明吗?”
照月抬头直视着他:“我还能怎么证明?”
“今日三家皆在,堂上诸位豪杰也都听着,你若是有话要讲,尽管来讲,我们定会公正决断,不会平白委屈了你。”沈知言道。
“尽管讲?好啊。”照月突兀地笑了一声,“你们怎么不问问不疑剑?”
众人一愣,照月猛然站起了身,那两个弟子忙要上前按住,却不知这小姑娘突然间哪里来的力气,奋力甩开了他们。然后她再没有其他动作,只是昂然站立,扫视周遭,冷冷道:“你们是在追查死因,要为程居闲报仇,一口一个公道,好大义凛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