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沈二公子为人周全,不失礼数,不等戚朝夕找出什么个理由拖延,便先开口请他喝杯茶水。
一进厅上,戚朝夕的目光立刻被一张矮几给吸引了过去。乌木矮几上摆着一碗清水,旁侧的白帕上托了一枚血迹斑斑的玉佩,正是从程居闲的尸身上摸出的那枚。
“这是……?”
沈知言微微一笑:“预备着将程大侠的玉佩也清理一番的。”
“就像除去那封信上的血迹一样?”戚朝夕了然,“那这茶我还是不喝了吧,免得耽误了二公子的要事。”
“无妨,这也不耽误。”沈知言倒不掖着藏着,从怀中取出一只胖肚的小瓷瓶,往那碗水中点了两滴。也不晓得是什么灵药,淡蓝的液体在清水中化作无痕,他再将玉佩放入其中,一缕血水缓缓升腾、弥散开来,终至染红了整碗水。仅仅过了替戚朝夕斟茶的一会儿功夫,他便将玉佩捞出,在白帕上轻轻一擦,只见玉质莹润,当真是再瞧不见半点血渍。
“没想到二公子还有如此本领,真叫人佩服。”这工序简单迅速,戚朝夕不由真心赞叹了一声。
“谬赞了,这药并非出自我手。”沈知言手指在瓷瓶上摩挲着,“是青遥误打误撞配出的,塞过来说让我留着浣衣洗血用。”
戚朝夕听得他话中语气,问道:“青遥是尊夫人?”
沈知言眸光微动,却不答话,轻轻摇了摇头。
想要跟他拉近关系方便套话,此刻就是突破口。戚朝夕想了想,又道:“那不知道这位眼下所在何处?倘若也在聚义庄,我倒还真想结识结识。”
沈知言迟疑再三,才开口:“她……”
“她已经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