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思敏父亲挺聊得来的,你这样搞,我们肯定连朋友都做不成了。”祁父拍拍祁棋的肩,“但怎么说呢,你婚前反悔总好过结婚之后才发现问题。一张结婚证能掰扯的事情太多了。我和你妈实在喜欢思敏,那么聪明机灵的女孩,和你一样都是康奈尔毕业的,她父母又明事理,还是事业单位的一把手。哎,你们多般配!”
“我不是因为她学历和家庭才和她在一起的。”
“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说你们门当户对,婚后的矛盾就相对来说没那么多。放眼s市,你的条件也算得上数一数二,想再找个思敏这样的也不难。我对你也没什么要求,不求高攀豪门千金,找个和你差不多学历家世的就行。”祁父吐出一圈白烟,“就一点,你快点反思一下为什么外在条件都和谐的情况下,你不想和思敏结婚。是思敏的原因还是你自己的原因。找到问题所在,然后解决它。不然以后你还会重蹈覆辙。”
祁棋抿嘴听完,点了点头。“我保证,下次我说要结婚的时候,一定是深思熟虑过的。”
临近过年,公司开始人心涣散。一个个无心工作,回家的票都买好了,只想赶快过年。祁棋这才想起自己连利俐是哪里人都不知道。
“我不是s市本地人,但我没打算回老家。”她在微信说。
“你父母跟你一起吗?”
“嗯。所以就没必要回老家了。”
利俐从来不主动和他说起自己的事。他甚至不知道她有多少岁。她就像一本很厚的故事书,内容满满,封皮包装精美,但就是打不开,让人无法读到里面的字句。
过年前他们又约了一次,还是在那家民宿。祁棋提过可以去他家或者她家,但都被她否决了。祁棋知道利俐根本没信任过他,哪怕她和自己纠缠时很享受。祁棋从未见过一个将生理欲望和理智分得那么清楚的人。她可以尽情沉浸在欢爱中,也可以毫不扭捏的抽身离开,不带半点情绪。
在祁棋一帆风顺的人生里,无论多复杂的数据他都能分析地清清楚楚。唯独利俐这个人,难以看透。
年初一下午,祁棋拎了水果和补品到思敏家楼下,交给保安,让保安叫思敏下来拿。往年这时候他都亲自上门拜访思敏的父母,今年他没有那个脸去了。大过年的大家都想开开心心,他就不去打扰人家了。但礼数还是要够的,毕竟思敏的父母以前对他真的无可挑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