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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到现在都还没说清楚你和利俐发生了什么?”布逐凡一脸无语地说。

祁棋简明扼要地说了下刚刚那顿晚饭的过程。越说心里越憋屈,说完之后,又一瓶啤酒见底了。

布逐凡耸了耸肩:“就这?我还以为她发现你居心叵测然后和你老死不相往来了。说白了,你现在眼前有两条路,一是维持py关系,二是建立新的商业合作伙伴关系。看你想选哪个。”

“我都想选。”祁棋闷闷地说。

“你想得到美。利俐既然提出这个要求,那意思就是你只能二选一。她是不是在考验你是图色还是图她这个人啊?女人最喜欢玩这种小心思了。”布逐凡饶有兴趣地翘起二郎腿。

“她才不会这么无聊。”祁棋摇头,“她的打算已经说得清清楚楚了。”

“哦,那就是江山和美人,你选哪个。虽说你要创业嘛,成数不知几何,但这个比喻还是勉强够得上的。”

“我很想和她合作,我想清楚了我要进入这个行业。与此同时我希望工作上的接触能让我和利俐在原有关系的基础上更进一步。但现在二选一,不就违背我初衷了吗?”祁棋嘟起嘴,泄愤似的拍了拍手边的抱枕,“她戒备心很重,而我是唯一一个能以这种方式靠近她的人。我不想放弃这独一无二的身份。”

“兄弟,你脑子到哪去了?”布逐凡用怜悯的眼神看着他,“如果你想和利俐长远发展,你必须得选事业。我们又回到刚才的话题。你和利俐的起点是见色起意。除了我之外,你怎么对唐容他们解释你和利俐的关系的?你对父母是怎么说的?她对她父母朋友怎么说起你的?”

祁棋晃着沉重的脑袋,不回答他。

“你只敢说,你和利俐是朋友,而你在追求她。你不敢说你们是p…y。因为社会公俗并不欢迎这种关系,并且会对双方打上负面标签,比如滥交啊、不责任之类的。你和她都下意识地回避将你们的p…y关系公之于众,你们打心底里觉得你们的关系见不得光。所以说,你们的感情基础是不被认可的,包括不被你们自己认可。”

“真正在一起之后,就可以大大方方说我们在拍拖了。”祁棋不服气地说。

布逐凡“啧”了两声,“问题是你们还没在一起啊。女人最不喜欢另一半光图她的外貌,所以男的总得说点冠冕堂皇的、说什么喜欢内在的话。你和她以上…。床开始,然后你说你是因为后来和她相处才喜欢上她的,她八成不会相信。在利俐不认同p…y关系的情况下,如果她一直将你定义为p…y——可能还能是朋友——那她永远不会相信你的真心。你说再多甜言蜜语,都会被她理解为是雄性动物求欢的虚伪行为。”

祁棋右手大拇指沿着啤酒瓶瓶口打圈,似乎陷入了思考。

“那还不如把心一横,断了这联系,重新构建起女人最喜欢的精神层面上的nnection。”布逐凡把剩下的炸花生拢到一块,凑成一堆,全倒进嘴巴里,吃得嘎吱作响。 “不过说实话,我理解你的为难。毕竟利俐确实很绝。是我也很难放手。不,我还是会选择保持现有的关系。因为我对剧本杀只有玩的兴趣。总之,取决于你图什么了,图身体爽快还是长久稳定的关系。”

祁棋孩子气地鼓起嘴,眉头一直没放松下来。“有长久稳定关系了,自然就身体爽快。”

“古今成大事者,”布逐凡摸了一把并不存在的长胡子,用戏曲腔调装模做样地说:“无一不是能忍之人。君不见越王勾践……”

“停,我明白了。”祁棋阻止布逐凡的表演。

“这就对了嘛。”布逐凡见好就收,“你这炸花生哪买的?又香又脆,咸度刚刚好,也不会特别油。”

祁棋瞄了一眼眼前亮得反光的白碟子,幽幽说道:“利俐的妈妈炸的。”

“好吧,我支持你追求利俐。”布逐凡打定了注意。

把布逐凡的话翻来覆去想了两天,祁棋最后还是听他的话,把利俐约出来,和她说合作的事。

利俐也趁这两天拟好了合同,正好带过来给祁棋过目。

利俐喜欢计算分明,不会让别人欠她,也不会欠别人,所以提出的工作分配和收入分成以及风险承担都很合理。她有强烈的道德感,偷摸拐骗、给人下套这种事情绝对不会做。祁棋相信她,对合同没有很大意见,只是修改了某些术语的定义,明确条例。

他们约在一家西餐厅见面。协商好后,利俐收好合同初稿,准备拿回去修改。她喝了口咖啡,戏谑问道:“你现在还有反悔的机会。等下次正式合同出来,签名之后你就跑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