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回去吗?我以为你也要去招呼客人的。”利俐问道。
“不急,等我大伯母打点完我们再回去。你不生气,我可忍不了。”祁棋冷脸道。
“我觉得像你三叔公三叔母那么没眼见力的人还是比较少见的。肯定有人在背后议论我们,但摆到明面上冷嘲热讽不是正常人会做的事。”利俐用手指夹起他鸡尾酒杯上装饰用的西柚放进嘴里。那一丝酸甜感令人分外清醒。
祁棋喝了一口鸡尾酒,打量她的神色,狐疑地问道:“你怎么没反应啊?”
“这些年我听过的冷言冷语可比今晚你三叔公的话要过分得多。什么肯定是出来卖的、脸一定是整的、胸是假的、屁股是垫的、绝对被有钱人玩弄……还说弘弘是我未成年生的孩子。一开始我当然很大反应,哭过也失眠过。可是后来我就麻木了。我的任务是给家人提供更好的生活,其他人的话与我何干?他们说他们的,和他们断绝任何关系都不会影响我生活。”利俐扯动嘴角,然而那一丝笑意空洞且僵硬。
祁棋倒吸了一口冷气。
“我无法、也懒得改变他们的想法。后来等我慢慢不用再用低姿态谋生的时候,这些话就越来越少出现在我眼前了。人啊,总得爬到一定的社会阶层,才能得到哪怕是表面的尊重。”利俐用一种夸张的轻松语气说,效果讽刺感十足。
“都过去了。” 祁棋放下酒杯,身子往前倾抱住她,“不会再有这种事了。”
“时间越长,我的心越硬。我不容易动情,自然不容易受伤。反倒是你,不要太过紧张了。”利俐拍拍他的腰。
“我怕因为我那些亲戚,你会生我气,和我疏远。” 祁棋用脸蹭了蹭她的头发。
“我分得开他们和你。而且你有维护我,我知道你的态度,这就够了啊。我又不是和他们过日子。”比起旁人毫不掩饰的挑刺,利俐更在意祁棋会怎么做。如果祁棋任由她被奚落,或者因此觉得丢脸,那她一定毫不犹豫把他甩了。当然,她相信自己的判断,祁棋才不会这么没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