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出来了,瞧你这一身的颜色,还不止十种呢,” 梁禾挖苦他。程大川进了屋脱掉了外衣,露出一间花花绿绿的衬衣来。这样式和颜色,梁禾还是头一次见,就跟初学画画的小孩儿打破了颜料盒似的。
“瞧见这个了吗?”程大川毫不介意,露出腰间一个黑色的小方块,拍了拍。
“什么?”
“bp机。随时call 我。”
“什么时候买的?”
“年前才买。摩托罗拉的,最新款。怎么样,眼红不?”
“大陆能用?”两个月前,他的舅舅何成凯问过要不要个bp机,他没要。
“能用啊,不信你试试?”程大川起身走到办公室的座机前,拿起电话,“这能打吧?”
“这公家电话……”
程大川压根就没管他,听见电话有声,直接播了一串数字,然后遥指梁禾用手指点他:“迂腐。”
播完电话一分钟,程大川腰间那个黑乎乎的塑料壳发出响亮的“b—b—”声,还伴着轻微的机械振动。程大川装模作样地取下来,在梁禾面前晃了晃,绿色的小屏幕上是一串数字:“你们办公室的电话一点也不好记。香港那边都流行6啊8啊什么的,你们还两个4。”
“你这资本主义的作风哪里来的,”梁禾睨他一眼,“才去多久。”
“瞧瞧,眼红了是不。”程大川“嘿嘿”一笑,“别生气啊,哥们从小到大,什么时候有好的忘了你了?諾,这个,你的,拿着。”他从包里拿出一个崭新的包装。
“干嘛,糖衣炮弹收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