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为什么,”陆夏兰感慨,“其实也就上个月的事情,时隔一个月,我却恍然觉得过了一个世纪。那些小时候的事情我还历历在目,比如我们在大院里追逐打闹,我到乡下来找你,后来我们一起上学,后来我到学校……”
“夏兰,”梁禾并不想听她提起这些,“你今天是来找我叙旧?”
“过去,不是很好吗……”陆夏兰低声喃喃,“孔子他老人家说的真好,逝者如斯夫,时间就像眼前这条河一样,奔腾向前,不会流转了……可我为什么,”她盯着河中心的那块凸起来的石头,“我就像那块石头一样,横在水中间,一步也不肯挪。”
“梁禾,我家里人不晓得我来了大同。我骗他们学校有个活动在外地搞讲座,我是志愿者必须要参加。但是实际上,是我自己找到考古队的老师,提了要求,跟过来的。”
梁禾动了动唇:“你这又是何苦……”
“我是何苦,你难道不知道吗?”陆夏兰上前一步,殷殷地看着梁禾,“我们认识了这么多年,人生中4/5的时间都在一起,难道你真的都不知道?现在我小叔叔也去世了,那些恩恩怨怨,也一同散去了。难道我们不能……”
“夏兰,”梁禾打断她,“没有‘难道’,没有。”
“梁禾,”陆夏兰仿佛不肯相信,盯了梁禾面容好久,企图寻找别的蛛丝马迹。
可梁禾不为所动。
陆夏兰眼中聚起了泪光,“你怎么能这样狠心?哦!是因为……是因为我们两家的关系吗……可是现在我们两家已经两讫,我家里人我会说服,何阿姨那边……”
“夏兰,”梁禾深吸一口气,事已至此,他不得不正视她的眼睛:“你不应该来大同。或许,我早知道你来,就不应该作为b大的美术顾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