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悦坐在中军大帐内把玩着一卷兵书,上面写着“兵贵神速”“兵出险招”之类的云云。阮庆赖坐在主位,二人对视一眼,却没有说话,脑子里都在思考接下来该怎么处理。
一直到半夜,二人就这么坐着,其间叫来军士点燃蜡烛,烛火摇曳,这一夜总被风吹乱。范悦脑子里一直在思考如何说服阮庆赖撤兵,眼下的局势,阮庆赖已经不可能再夺取洛都了,士兵只会越打越少。
阮庆赖也在一直思考如何在不撤军的情况下快速攻破洛都。现在军队士气低沉,也损失了不少士兵,阮庆赖自己也知道,唯有撤军是最好的办法。可他十分不甘心,自己谋划这么长时间,却被一个名不见经传的白隆基毁得功亏一篑。
俄而,范悦和阮庆赖对视一眼,两人的脸上都露出焦虑的表情,二人都已明白了对方想要表达的意思,一切尽在不言中。范悦思考良久,抢先说道:“元帅,现在军队体虚乏力,士气低沉,士兵们已经怨声载道,继续打下去不是长久之计啊。不如我们先行占据其他城池,再另行打算。”
阮庆赖眉头紧促,忍不住干笑两声,对范悦道:“不是我不想撤军,我实在是心有不甘。我们早就计划好的,却半路杀出个白隆基,我真是不甘心。我还想再搏最后一下。”
范悦眉头一皱:“哦,元帅是什么意思?”
阮庆赖微微一笑:“我在虞舜身边还安插了一个棋子,正是毕杰,虞舜做梦也想不到,毕杰会变节。待我给他休书一封,令乌鸦传信过去,我们里应外合,这次一定能一举击溃魔皇。”
范悦邪魅一笑:“元帅,毕杰会造反虽然虞舜想不到,可咱们也想不到,万一他是诈降,这又该如何?”
阮庆赖摆手道:“我已经有了应对之策,我们不将魔皇约出来,只让毕杰在城中刺杀,我们在城外接应。如果他不肯,就是心里有鬼。如果他是诈降,就必然会想办法把我们约出来将计就计。这样一来,是真是假一试便知。”
范悦点头,邪魅一笑:“真是个好主意。”
深夜,一只乌鸦悄声飞进宫城,白平正和虞衡在花园里散步。忽然看到夜空中一点浓墨向旁边飞去。白平眼前一花,看不清是什么东西。便去问虞衡:“虞衡兄,刚刚天上好像有什么东西飞过去了。”
虞衡不以为意道:“一只乌鸦罢了,洛都这里不常有,但每年都能见到一两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