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用自己单薄的后背,给女儿铸就了铜墙铁壁。
裴明昉当日休沐,只不过路过南牌坊街,却在惊鸿一瞥之间,记住了沈怜雪和沈如意的面容。
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何。
后来再见时,他以为是自己记忆超群,见之不忘,但若去回忆那日当街冲撞的男子,他又已全无印象。
他从来不知道,什么叫念念不忘,什么叫喜欢难舍。
如今母亲一句话,却点醒了他。
裴明昉坐在那,长久不能言语。
不过只见了三四面,为何竟会念念不忘?
落日的余晖穿过窗楞之上的雕花,如星辉一般落入明堂。
年轻宰执的面容被那星辉照耀,刀刻一般的侧脸锋芒毕现,笃定从容。
但他那双低垂的凤目中,却满是迷惑和不解。
还有一种,意识到一切的慌张。
赵令妧自己是过来人,她一看裴明昉如此,便知道他这些时日确实遇到了什么事,亦或者……遇到了什么人。
但前事未结,今生难解,即便他以后当真能明白自己的心思,怕也只能遗憾错过。
那太可惜了。
赵令妧眨了眨眼睛,滚烫的眼泪潸然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