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是那个引她去榆树巷一百三十八号的泼皮吗?那个人到底是谁?柳四娘实在也想不起来,又老又丑的一个男人,她曾经认识吗?
不,她不认识。
柳四娘满是血痕的手指在地上来回扣着,在凹凸不平的石地上划出斑斑血迹。
她似乎不知道疼一般,双目无神地扣着,嘴里还嘀嘀咕咕地念叨着。
“他是谁?他是谁?”
一回儿,她又开始说:“是他吗?是他杀的吗?”
可是为什么?为的就是要陷害她犯了杀人重罪吗?
就在这时,大狱里突然发出哗啦啦的声响。
有人打开了铁门,拖着一条铁链子往里走。
呲啦,呲啦。
铁链在地上划出刺耳声音,伴随而来的,还有微弱的痛呼声。
“放了我吧,放了我吧,”那人含糊不清地哀求着,“是我杀的,我认了,我认了。”
那痛苦声音由远及近,柳四娘蓦然抬起头,便看到一个血肉模糊的身影。
似乎已经被打得没力气行走,这个犯人是被狱卒架着手,往大狱里拖拽着走的。
她脚上的铁链子在地上发出刺耳的声音,而她本人的痛呼声也让人从心底里发寒。
从她身上氤氲而出的血染红了她身上那件旧囚衣,啪嗒啪嗒落到地上,在凹凸不平的石地上留下淅淅沥沥的血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