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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对,用错器官了。

奥兰多切换到视觉器官,这才见陆衍靠着石壁坐在那里,头深深埋在双臂间。

小朋友怎么了吗?他疑惑地翻越石柱走过去。

“怎么了呀?困了吗?”奥兰多蹲下歪着头看陆衍。

陆衍没回话。

奥兰多没办法从人类的动作判断他们的情感,他想要感知陆衍现在的心情,就必须看到他的表情。于是他伸手慢慢抬起他的脸。

陆衍眼神有些异常,眼尾微红。

奥兰多第一次见到陆衍这样的表情,显然超出了他的认知范围。他有点慌乱,赶紧说了一大串听不懂的话。他知道陆衍肯定听不懂多少,说到最后,那些话都变成一声声的“陆衍”,和轻轻落在眼角的吻。

这是他唯一知道的安抚方式。

进一步的安抚需要更加深入的方法,奥兰多想到这里,很没良心地兴奋起来了,困意也散去不少。要是他现在是蛇形,尾巴尖肯定会左右摇晃,而在人形状态,他的表现则是不自觉的扭胯抖腿。

陆衍:“”

“行了行了!”陆衍赶紧制止他。

深吸一口气,陆衍收拾好心情。

就算整个世界真的是他的想象,只要他还能够认识到自己活着,就证明与此对应的死亡也是真实的。同样,奥兰多就算存在于他的想象中,在他的世界里,也是真实的。

听上去好像是个哲学问题。陆衍不擅长思考可知与不可知的事情,但是他擅长处理已经发生的事情。多亏马克思主义教育,他当不了学院派的雄辩家,却能坦然接受身边这一切,并想办法解决问题。

“不许突然消失了。”陆衍掐着奥兰多的脸,恶狠狠的说。看到那张俊脸被自己揉到变形,才稍微好受了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