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已经照不到这片走廊了,奥兰多拉着他的手,小心地带着他跨过那些碎石裂缝。陆衍有心想问奥兰多所在的时代有没有“放屁”这样粗俗的说法,但是失联已久的羞耻心重新上线,他要脸的,没说出口。
这个说不出来,那就说别的。
陆衍早就看到这一路上周围的壁画了。他已经有信心在奥兰多的帮助下把这些石偶剧,不,壁画都看下来,现在不太着急仔细打量。但是好奇心还在,到了黑暗中,胡吹乱侃的能力还在。一路上叽叽喳喳的,说话半中文半古埃及语夹杂,有时候无法确定发音就含糊过去,不清楚语序的就颠三倒四的说。奥兰多一开始还费力翻译,回应几句,后来见陆衍在他不配合的情况下也能自得其乐,就果真说话算话,一声不吭了。
他一条蛇在地下呆着,早就沉默惯了。现在不用开口更乐得自在,换成蛇的信子专心探路。
虽然这条路他早已走过不知多少遍了,但是带着小朋友还是第一次,多少小心点,别磕着碰着才是。那小孩子就自己一个人玩去吧。
陆衍絮絮叨叨半天,把自己家族谱和那些石板上的事都说完了,也不见奥兰多有什么反应,像是在谈论无关紧要的人一样。他见状叹了口气。
没想到这声叹气产生了一阵回音,周围一圈都是自己的叹气声。陆衍知道自己又进入了一个小房间。
“怎么了?”奥兰度问,松开他的手,让他站在原地。
“真的知道我?你”陆衍幽幽问道。
奥兰多奇怪他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陆衍啊。”
“不,我是指”陆衍寻找替代词,“我的源头,信息。你对我好像很明白。”
陆衍说的支离玻碎的,但奥兰多还是听懂了。
“我知道属于你的所有事。你出现在我面前,我就知道一切了。”
不知道奥兰多做了什么,发出一阵“吱吱呀呀”的声音,像是生锈的物体重新转动一样。过了几秒钟,大地突然开始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