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衍没法子,躲也躲不开,只好委委屈屈张嘴吃了。
“只,一次!”他强调。
那只圣鹭听见陆衍的声音,探头瞅瞅这里,见到奥兰多看它,猛地又把头缩回去了。
它没把自己藏严实,倒三角的尖尖露在外面。陆衍百无聊赖地盯着那个小角,对奥兰多说:“你吓,木乃伊,为什么?”你吓唬他干什么?
奥兰多无辜道:“我怎么吓它了?”
陆衍就学会了“它”该怎么说。
“它?”
“它。”
陆衍点点头,又说:“你看它,它,回去了。”
奥兰多更无辜了:“那怎么能怪我呢,明明是它的问题啊。”
啧,好有道理的样子,竟然让人一时无法反驳。陆衍还是觉得这事有些不对劲,有心打破砂锅问到底。正好也吃不下这些肉块了,就借这个由头,主动向那个木乃伊走过去。
那个小东西见到来者是陆衍,亲近地蹭蹭他。陆衍捧着这个倒三角的几千年尸体,心里其实还是有点别扭,这个东西很轻,外面裹着的布脏兮兮的,又粗糙的很,快要烂掉了,一不小心就会扯碎。本来它的外面还有一层像是兜一样的布包着的,那间屋子里的碎屑有这部分东西,而眼前这个东西的兜布却不知道哪里去了,估计被它自己蹭掉了吧。
陆衍只觉得它的样子像极了以前见过的宠物,不免想到了故乡,想到了国内的家,想到了现在的处境。他觉得有些伤感,但是这份伤感又无法和奥兰多倾诉,他看着傻傻望着他,被他捧在手心的千年木乃伊,心里泛起一丝说不清的柔情。
“陶片”他喃喃道,“给你起名陶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