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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说,绿洲下面,有房间?”

他很快反问,穿衣服的手都停下来了。奥兰多这句话理解起来并不困难,陆衍一下子就明白了,里面的信息让他有些惊讶。

“嗯,就是刚刚带你去过的,法老的房间。”奥兰多说。

啊,那个啊……陆衍很失望的想,原来是法老的房间呀,说起来奥兰多带着他从哪里过来时,确实有一段上坡,但是漆黑的地宫让陆衍的方向感减弱很多,他不知道这两个地方竟然就是上下层的关系。

知道也没用,奥兰多不让他进去,自己想去看一看的愿望只能打消啦。

他怏怏不乐地穿好衣服,再把清洗过的旧衣服抱起来带走。太阳很烈,这些衣服已经半干了,现在抱起来也不用担心会把身上弄湿。

他穿的是自己按照现代样式封起来的衣服,很丑,针脚也乱七八糟的。陆衍对针线活一窍不通,幸好奥兰多不会嘲笑他,因为奥兰多也不懂。

看他那样子,还不止是不懂,应该说,奥兰多根本没意识到陆衍穿衣服的方式与他不同。

他们俩搭乘千年“电梯”回到地宫里,纸莎草对面的动物们也终于磨磨蹭蹭地回到湖泊附近。陆衍从水面下向上望去,太阳刺眼的光线被水波温柔的抚平,淡化,变成温暖柔和的能量,滋润着湖里的生物。

万物皆有其生存方式。陆衍心想,转身便看见装着陶片的罐子,陶片安安静静呆在里面,露出一小块被白布包裹住的身躯,等着陆衍回来。它在陆衍走的时候就是这个动作,等陆衍回来后,还是这个动作,或许陆衍再也不回来了,它依然会等在这里。这种亘古不变的等待像是某种约定,又像是某种保证,以名字为誓言的保证。

陆衍把衣服交给奥兰多,抱起罐子,学着古埃及女性将陶片和罐子一起顶在脑袋上,里面的鸟欢快的“叽叽”叫个不停。

那么,自己与奥兰多的生存方式,又在哪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