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奥兰多以前也是这样的话,也就难怪九柱神都忌惮他了。他以前一定也是这样,随便调度法力就能轻易抹灭所有神明在人间的视角,用黑暗掩盖住所有神明的五官,现在好了,连星光和月光都消失了。古埃及人不知道月光是太阳光的反射,但陆衍这个现代人可知道的一清二楚,奥兰多的行为无异于直接吞掉了日光——虽然是削弱过的,没有那么光芒四射的强盛日光。
他也太不把太阳神放在眼里了,陆衍想,难怪对方一直针对他。
不过,刚才奥兰多似乎说过,太阳神与他以前都是没有人类那种感情的,那么太阳神是否对奥兰多怀有恨意呢?还是只是单纯的直觉驱使行为?陆衍思考不出个所以然来,他准备明天日出后,去问一问阿努比斯。
身体有轻微的异常感觉,那是因为奥兰多正在拉着他向某个方向飞去。对方的速度不快,好像特意关照了一下人类脆弱的身体,总之陆衍能够感到自己移动了,但没有感觉到任何不适。
黑暗总是能够激发人心中的恐惧,所以陆衍也理所应当地胡思乱想,这是他心情繁杂的表现。
在这点时间里,他把传说中的故事与奥兰多和阿努比斯的话结合起来,同时还想起了地宫中的一些壁画,他没花太多时间就把所有的事情串了一下。思维的速度很快,它载着众多的画面与声音在陆衍脑中奔跑了好几圈,调整了无数遍画面与声音的顺序,最终合成了一段短短的想法。
流传至今的神话中所记载,奥兰多是被贝斯特在圣树前杀死的,不过按照现实情况来看,奥兰多并未当场死亡,而是逃到了人间,并被当时的法老所供奉。在这之后,对奥兰多来说,过了几年安稳日子,但好景不长,壁画中记载了王后杀死奥兰多的手段,出现了同样的词语“圣树”。
出现了两个巧合,一是,奥兰多同是被贝斯特或者与她有关的人所害;二是,斗争同样与圣树有关。
莫非是贝斯特和圣树天生克奥兰多吗?可是看现在奥兰多遮天蔽日,连太阳神也不放在眼里的样子,怎么能够不是贝斯特的对手呢?
那就是时机的问题?这两次针对奥兰多的攻击恰好卡在他虚弱的时间点上?
真是的,说好了不要去想这些,陆衍埋怨自己,怎么又回到残忍的现实中去了。可如果不去想的话,陆衍又确实有些害怕。黑暗意味着未知,隐藏在黑暗中的未知会让人害怕,这是他的生理本能,即使陆衍知道奥兰多在身边,自己没什么需要害怕的,但他就是控制不住。
直到他的脚碰到了什么东西,害怕的情绪被激发了。
“奥兰多!这是什么!”陆衍浑身一激灵,惊叫道。
“是地面,”奥兰多无奈的说,“你不用那么害怕,真的。”
看来自己以后还是不要大规模施法了,看把小孩吓得,手都握紧了。奥兰多略微低了一下头,小小扭了一下手臂。
真没想到陆衍的劲儿有这么大,把他的手臂攥的生疼。虽然奥兰多皮肤上覆着一层坚硬的鳞片,对他来说,这样的力度尚在可忍耐范围内,但是对于人类来说,此刻应该已经青紫了。换句话说,陆衍这力气在人类中是很不错的,在他手下的如果是阿努比斯那条瘦骨嶙峋的手臂,现在说不定都已经被捏碎了。
奥兰多倒是忘了,陆衍可是仅凭一条绳子就能从地宫爬上地面的人,臂力当然比常人强上不少。
“地面?地面是什么?什么地面?”
完了,可别吓傻了。奥兰多更忧虑了,小心翼翼的解释道:“就是沙漠,土黄色的,全是沙子,永远被空气之神压在底下,我们刚刚从这里起飞。你知道什么是沙子吗?”
“我知道!我没有被吓傻啦!”
陆衍反应过来,也知道自己闹了个大笑话,脸上又是一阵热。
或许真的受凉了吧。他对自己的身体状况不甚在意,神经放松下来,紧抓着奥兰多的手也渐渐卸了劲,他站在地上环顾一圈,入目皆是一片黑暗,便问:“我们现在要做什么呢?”
“高空太凉了,这是我考虑不周,带你看完了这些,现在我想带你回去了。”
97时代变了
陆衍说:“我还没玩够呢。”
“时间到了,该回去了。”奥兰多劝他,“你不要学着那些城市中的异教徒,用自己创造出的光去代替太阳,那对你的身体没有好处。”
“你的私欲被满足了,可我的还没有呢,”陆衍在无边的黑暗中找到像是奥兰多眼睛的方向,直视着他,“我不想回去,想一直在这里待到太阳出来。回去有什么好的?只有一辆车和一个中年大叔而已,我不想回去。”
如果奥兰多以前也是这样的话,也就难怪九柱神都忌惮他了。他以前一定也是这样,随便调度法力就能轻易抹灭所有神明在人间的视角,用黑暗掩盖住所有神明的五官,现在好了,连星光和月光都消失了。古埃及人不知道月光是太阳光的反射,但陆衍这个现代人可知道的一清二楚,奥兰多的行为无异于直接吞掉了日光——虽然是削弱过的,没有那么光芒四射的强盛日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