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信徒真是特别,让他觉得对方很熟悉,好像自己经年未见的重要一半。
他与太阳神有什么关系?他是否曾经路过黑暗国度?他究竟是谁?
奥兰多感觉自己的眼睛好像也要流出水来了。
“这不是水,”陆衍离开奥兰多的肩膀,带着鼻音说,“这是眼泪,人在激动的时候就会流眼泪。”
“那你为什么要流眼泪?你在激动什么?”
陆衍摇摇头,说:“我在激动,我终于找到你了。”
为什么这么说?我们以前认识吗?
更多的问题涌现了,但奥兰多一个也没问出来,他觉得自己隐约之间了悟了那些答案,星星的连线已经将一切都大白于天下了。
他任由大胆的信徒拥抱着自己,浑身僵硬,不敢动弹,肩头的泪水已经变凉,风一吹,他的理智都要随着泪水风干了。于是奥兰多控制着僵硬的眼皮,眼中薄膜一闪,带走了无端产生的多余水分。
与信徒的相处并不像奥兰多想象中那样枯燥。陆衍是个活泼的人类,胆子不小,平时对他多有亲近,有时甚至直接越过身份那条线,对他做一些不敬之举,奥兰多觉得对方真是会顺杆爬,想让他认清身份,又贪恋人类的温度,最后只得找了个折中的办法,对方一旦逾矩,就用尾巴尖轻轻将他扫到一边去,也是这人类锲而不舍,扫了他,或者让他不痛快了,便直接抓起那根巨大的尾巴尖,反倒叫奥兰多浑身不自在,猛地抽回尾巴。
“怎么啦,不喜欢别人碰你尾巴?”陆衍说着,探过身又去捞起那根尾巴,他没打算得到奥兰多什么回应,自顾自搓了搓,“那你换个地方给我抱也行,这里太热了,你身上凉,很舒服。”
奥兰多尾巴尖甩了甩,犹豫半天,到底没抽回去,变出上半身说:“你从哪里来?你的国家没有这么热吗?”
陆衍说:“东方。我家离太阳远,所以没有这么热但是无论哪里的夏天,抱着凉的东西都会很舒服,我可以抱着你吗?”
奥兰多把尾巴往他身上怼了一下,又说:“你的家乡离太阳很远?那你哪里是不是很黑?”
看来他真的对自己的来处很好奇,陆衍也不藏着,抱紧了怀里的蛇尾,想了想说:“不黑,天空和埃及的天空一样,有昼夜,有日月,也有星辰,但是我的家乡中有很多树林,有很多河流。埃及只有沙漠,临着海的地方能够看见海,但是放到整个世界去就不够看了。”
奥兰多说:“我想去你的家乡看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