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秀在镇上蹲了一天,才勉强把篮子里的酸果子给卖了出去。
她背着竹篓回到苗家村的时候,早已饿的前胸贴后背,奈何赚的银钱太少,她也不好拿去买东西裹腹,只能强忍着,回到家里再填饱肚子了。
苗翠翠吃完晚饭后,就拿着鸡食在院子里喂鸡。
看到吴秀回来,她就急忙跑上前去:“娘,你今日到镇上去摆摊卖的如何了?”
“别提了,我今日到镇上去拢共就赚了十几文,还饿个半死。”吴秀将身后的竹篓拿了下来,气呼呼的直接丢到一旁。
苗翠翠见状,便走上前去,捡了起来,放到一旁的屋檐下。
“娘,我给你留了饭在灶台上温着,你先进去吃饱再说。”
“还是翠翠知道心疼娘。”说及此,吴秀便走到厨房的灶台里,端出温好的饭菜,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
她的吃相,可比苗翠翠昨日吃得还要夸张许多。
苗老太太得知吴秀回来之后,便走了过来,问道:“老二媳妇,你今日卖酸果子赚到的银子呢?还不快交出来?”
“娘,我今日就赚了十几文……”
“不管是十几文,还是一两文,只要是你赚来的,都要交给我。”苗老太太伸出干瘪的手掌,放到吴秀跟前。
吴秀心中虽有不甘,但还是把揣在怀里的十几文钱拿了出来,交到苗老太太的手上。
苗老太太将手中的十几个铜板反复数了几遍,才冷声开口:“怎么才赚了这么点?你该不会是偷偷藏起来了,故意拿这些来敷衍我老婆子的吧?”
“娘,你怎么能这么说呢?我今日在街上蹲了一整天,饿着肚子,滴水未进,连馒头也舍不得买一个,就为了赚这十几文钱,我容易吗?你不相信我也就算了,竟还怀疑我。”吴秀心中委屈,眼眶里不知何时,泛起了滚烫的热泪。
“真是晦气,怎就找了你这么个好吃懒做的憨货。”苗老太太恶狠狠的说了句,就拿着铜板回自己的房里去了。
吴秀看着苗老太太远去的背影,终究还是没忍住,呜呜大哭了起来。
自从她嫁进苗家,每天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兢兢业业的,却还是要被苗老太太嫌弃。
一肚子的委屈,只能打碎银牙和血吞。
苗翠翠也从未见过吴秀如此伤心的模样,一时之间,竟不知该如何去安慰她。
思索再三,还是拍了拍她的背,道:“娘,你千万别把奶说的话放在心上,她就是随口那么一说,当不得真的。”
“翠翠,你奶是什么样的人,我比你清楚,你用不着在这里替她说话,我也不想听。”
“好,我不说,你今日在镇上累了一天,还是先回屋里休息吧!剩下的事情,我来做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