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姣仪却像是想到了什么,眉一皱,一步迈进门来,食盒“啪”一声撂在案子上,一双眼盯住她:“这是怎么的?那个贱人又给你气受了?”

贱人?殷娥仪?

舒兰与下意识地要摇头,却见崔姣仪的神色已然愤愤,自顾自骂起来:“什么人啊!不就是得了点儿赏赐么,至于将东西都锁起来吗?这敢是防贼呢?”

舒兰与一怔,随着她目光去看,果然发现殷娥仪的妆奁上锁着一只跟杏子一样大小的铜锁。

这种铜锁,若有人想撬,用铜丝捅几下也就开了,可是给妆奁上锁,本就是一种提防的态度。

她不是什么心胸宽大的人,发现这一点后也忍不住皱起眉头来。而崔姣仪更是冷笑一声,道:“真是有趣,分明还是皇后娘娘椒房殿的人,却拿着外头的首饰头面显摆,好生有面子呢。”

舒兰与觉得有八卦,随口问道:“什么外头的首饰头面?”

“东宫的。”崔姣仪道,“你没发现么?罢了罢了,你这眼拙的笨蛋呀,我前几天才听绫仪说过,这姓殷的不知从哪儿弄了根全由珠子攒的簪子,天天戴在头上显摆。”

“那簪子是东宫的?”

“可不是么,我找了司珍局的册子,一翻就瞧到了。是前些日子皇后娘娘给两个太子良娣各赏了一支的,也不知道是从谁手里流出来,竟回了椒房殿,落在个宫婢手上——也是娘娘不曾见过这些个没见过正主子的东西,否则就凭这根簪子,好叫她和她那东宫里的撑腰一道领罚呢。”崔姣仪的声音压得低低的,“真是胆大妄为,东宫的人是能和后宫宫女太监交游的么?不知死活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