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公主坐在温暖的轿舆里,安逸地补着觉前来的时候,皇子们已然被拉起来练拳习剑了。年岁大些的知晓打熬筋骨的要紧处,也便罢了,年岁小的又贪眠又怕苦,日日叫拳脚师傅呵斥,丧着一张脸站在旁边吹风。

春日晨风虽然不凉了,可又干又燥。舒兰与一眼望过去,每位皇子的脸色都挺硬汉的……

公主也好奇,撩开轿帘一面张望一面大声跟兄弟们打招呼,皇兄皇弟地叫了一串,突然笑得花枝乱颤:“十六弟你怎么啦?怎么不跟十五弟一起扎马步呀?你为什么要靠墙根儿站着?”

她的十六弟也就是七岁上下,听得姐姐询问,哇的一声就哭了。

峄城公主可不是关心那孩子——十六皇子的生母不是好人,最爱在父皇面前偷偷告状,这是她偷听母后与皇妃们说话才知晓得。因此她十分不喜欢他,看着十六皇子哭鼻子,她笑得更开心了。

陈嬷嬷便沉下脸来,从腰带上嗖地拔下小竹片:“殿下,伸手。”

“阿婉救命!”峄城公主立刻不笑了,还把一双小手背在了背后,尖叫。

“殿下,臣妾救不了您。您若不挨这五下板子,十六皇子告您一状,您还会没了宵夜呢。”舒兰与拒绝帮忙。

“可这里这么多人!我不要面子的吗?”听起来已经带了哭腔。

“嬷嬷,殿下初犯,咱们要不找个没人的地方……”舒兰与小心建议。

陈嬷嬷摇头:“要是第一回 便手下留情,殿下哪能长记性。既然和皇子们都是一家人,怕什么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