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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曾,殿下刚歇下不久。”杨英韶回答。

“那你怎么……”峄城公主有些困惑,她现下清醒了,这不是梦里,她和杨英韶也还不是夫妇呢,他怎么能大半夜到她的帐中来?

杨英韶微笑道:“要变天了,殿下。过会儿怕就有大风暴,在这里待着只怕不大安全。殿下可愿移驾到鹿北大营?”

峄城公主不解:“移驾去鹿北大营……鹿北大营离这里有几十里路吧?若是在路上碰上了风暴可怎么办?”

杨英韶道:“四十余里路,若是路上快着些,不消一个时辰便能抵达。臣护送殿下乘快马先走,一定能在风暴刮起来前抵达大营。”

峄城公主有些犹豫。

她不知道草原上的风暴有多猛烈,只是索摩他们是柔然人,对天气总该有所预判。若真是能刮翻帐篷的大风暴,索摩女酋岂会留在这里?

杨英韶是有些着急的,他低声道:“殿下,今日的情形有异。索摩女酋自己也醉得狠了,按说这马乳酒是他们带来的,她不该估不清自己的酒量啊。臣心下甚是疑惑,这酒或许是被人做过手脚……”

“什么?”峄城公主大惊。

“臣也喝过柔然人的马乳酒,以臣酒量,不至于三碗酒后便手足无力。因此十分怀疑这酒有问题。再者过会儿风暴一起,外头风雨大作,来人咱们也瞧不清楚,这情形颇为不利。若是无事发生自然最好,一旦有人居心叵测,行起事来,咱们立时便处于下风。千金之子坐不垂堂,殿下,咱们行事总该稳重些。”

峄城公主绝不同于她那些娇养长大遇事只晓得哭啼的姑姑们,闻听杨英韶如此说,立时便要起身,然而她挣扎了一下,竟没坐起来。

原本轻柔绵软的被子,竟似是有千斤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