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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是改良过织机了么?”叶清瞻问。

“那是织锦用的,百姓们平日穿麻衣,因此纺麻线织麻布的机械,或许更有用些。”他把苏流光的原话搬出来。

叶清瞻的嘴角忍不住上扬,的确,丝织品可以换来钱,但在没有良种棉和化纤制品的时代,麻纺织品对百姓的意义更大些。

他点了头,又忍不住补充:“其实啊,照我说来,白叠布摸着更舒服。若是能叫织女们织出结实耐用的白叠布来,那不是更好?”

“白叠?”鹿鸣想了想,也点了点头,“下官见过白叠,不过没见过人织白叠布……或许苏姑娘见过,下官与她说。”

不论苏姑娘见没见过,把这事儿交给你们两个人干,想必都能干得成。

叶清瞻对他们有这份信心,心下不由又打起算盘来:目下四州之地推进的改革措施,修路和种土豆表现抢眼,丝绸作坊的收益高过让百姓们自己织丝帛,也算是有些成效,酿酒么,囿于原料不足,得从南朝买到足够的粮食之后才好全力开工……

唯一没有用的就是兴修水利……他征了民夫,像模像样地修了小型水库、引水干渠,制定了水资源分配办法,结果这两年始终风调雨顺,水利设施没有发挥作用也就罢了,每年还要投入不少资金和人力维护。

生生拖成了民心工程。

许多村子的民夫,见到税吏都要问两句殿下几时再修渠——修渠的日子能吃饱饭,还能拿到工钱,那可不是天上掉下馅饼来的好日子?

须知即便将土豆推广到四州的每一个村子,农田里那点儿产出,也不甚光鲜。土豆不比米麦,贵人们才不会用它做主食,因此卖不上价格。偏巧朝廷收税只要白银和铜板,若是光种土豆,那一年卖得的钱还不够交税,百姓们不得不将米麦与土豆交杂着种,好将官吏的钱袋子和自家人的肚皮都蒙混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