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妇们便改了口气叹惋朱鹤,道小姑娘着实无福,这样的智勇和忠心,实在值得她得到个更好的前程的。一朝玉殒,太也可惜了。
她们说的这些话语中是不是有几分逢场作戏,听话的人未必能品得出。舒兰与闻言也时常露出些难过的神色,她甚至想,若是自己的眼睛更尖,反应更快,喊朱鹤趴下,她是不是就不会死呢?
而她身后立着的闲云,替王妃娘娘抱着手炉,手指沿着炉壁上浮刻的云海仙鹤一点点挪。
朱鹤比她大一点点,以前这个活儿是朱鹤的,这只手炉也是朱鹤抱着的。可现下连她们同居的房间中,朱鹤的东西都被她爹娘拿走了。
就像她不曾存在过一般。
闲云的睫毛轻轻翕动,她下定了决心。
过了正月十五,叶清瞻就要回泽州去了,因此到了初十,舒兰与便带着人给他打点行装。虽则叶清瞻习惯了两边儿跑,一应用度都在两边王府各备了一份,但路上的吃用,赏人的玩意儿,总是不能少的。
还有衣裳!别看他在路上只走个十多天,衣物却要里外备上二十套,一日一身之外,还要防备路上遇到什么事儿没得替换。
舒兰与一一看过他要带走的衣物,它们被折叠得整整齐齐打包放好,突然便有些难过了。
单身的生活,从现实到穿越,她过了三十多年,算是惯了,所以平素的异地恋也没什么过不下去的。但这小一个月的久别加新婚之后,要送他走,她终究是有些舍不得的。
闲云捧着一只匣子来:“王妃,这个也给殿下装上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