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长史的呼吸一滞,他并没有想到一向温和的毅亲王会说出这样的话——王府长史也是朝廷派来的官员,有些话术,他心里也有数。
“……这……在……”
叶清瞻微微眯了眼,点了点头:“方才本王听到的那些事,据你说来,是京中的官员都不知道的。你虽然在王府做了多年长史,有功劳亦有苦劳,到底不是无根的内监,也不是天家玉牒上记着的同族。你……”
书房里静极了,王府主人平日读书的房间自然幽静,服侍的太监也一开始就被叶清瞻遣了出去,只有三个人在此,而有人的心跳声大得另外二人都听得清楚。
“去吧。”叶清瞻仿佛察觉不到他的恐慌,淡然道,“若是因你听了不该听的话,叫京城生了不该生的乱子,你的家小也难保平安的,不是吗?”
长史的嘴唇哆嗦,脸比鞋底还难看,整个人做了一回筛子,抖着道:“臣绝不敢与旁人说,臣……”
“不敢?”叶清瞻笑了一声,“本王希望你不能说。”
话说到这个地步,长史也知自己是一定要被灭口了,不由面如死灰:“殿下,臣……”
“嗯?”叶清瞻眼眸扫过。
“臣家小无辜,臣……素来不敢与他们提到府中事。”他硬着头皮道。
叶清瞻呵地一笑:“是么?只要他们的确无辜,不至于得罪了京中的贵人,本王自然没什么可为难他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