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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当大燕臣子都瞧出这一点后,消息也迟早要走漏到其他地方的——就在当年冬天,叶清瞻刚派人往京城送今年的贡品,便接了消息,道是柔然汗廷南侵,绕过了永宁侯重兵布防的鹿州和辽州,从宁州过关夺城,烧杀抢掠。

叶清瞻闻讯,眉头就皱成了疙瘩:“这柔然可汗,是先前那老爷子,还是又换了人?若是老头子,好歹也做了半辈子可汗了,怎么会蠢到如此地步——虎儿察部的猎场都快铺到他家门口了,他翻山越岭来大燕抢东西?”

说着便指着地图给朝廷派来的使臣比画:“从宁州南下,这一带虽是平原,便于骑兵运动,可到了定州,再想打便要过长遥关,那地方凭草原骑兵是打不下来的。再者,若是永宁侯约虎儿察部的索摩女酋发兵,疾行十余天,便能打到柔然汗廷……彼时他们回师的路也就被堵了,这一次出兵,就只是图挨打的不成?”

朝廷使臣干笑了两声:“殿下有所不知,倒也不是柔然可汗发疯,实在是今年风大雪大,草原上站不住人。虎儿察部秋天就已经搬到了靠海的地方去避寒,连往外地去的商队都不走了,到了十月,永宁侯就给朝廷报信,说草原上冻死的牛羊不计其数,今年柔然人怕是要南下了。”

“永宁侯都已经报信了,宁州还被他们打破了?宁州守将是废物不成?”

“宁州离京城也太远了,消息送到朝廷,再往诸边送去,可不就晚了么?”

“那朝廷现在如何处置?”

使臣吞了一口唾沫:“禁军……出兵援救了,但是……”

“……打败仗了?”见使臣点头,叶清瞻便追问,“何人统兵?”

“席云策、穆九召二位将军……”

叶清瞻差点被一口气梗过去:这两个人他是知道的,往好里吹便是“将门虎子”,客观点儿评价便是纸上谈兵。

“为什么不让杨英韶去?”他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