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殿下就说,是请给女子们讲书的先生不好,请陛下办女学堂,给姑娘们教授些用得上的东西啊。”杨英韶道,“只会教人识字写诗的先生,教不出经天纬地的将相才,这也合理。若是他们也能教出胜得过男子的女学生,反倒是姑娘们才气惊人了。”
长公主正要点头,突然觉得什么不对:“表兄,你是在表扬自己教我教得好吗?”
“难道教得不好吗?”杨英韶捏了捏她的后颈子,“至少殿下您现下身体康健百病不侵,臣以为,臣教给殿下的剑术与骑射居功至伟。”
峄城长公主笑着啐他:“本公主自幼身体便很好!就算你,你有那么一点点功劳吧。”
杨英韶认认真真的看着她:“就只有一点点功劳?”
“……还有一点点苦劳?”
峄城长公主歪个脑袋,眼底闪着促狭的光,杨英韶假作遗憾的叹了一口气:“臣费了那么大心力,竟只得到这一点点功劳和一点点苦劳,殿下着实让臣伤心。”
虽说是玩笑话,可他说出来,便让峄城公主心里头有点不得意,她揪了他的衣袖:“我说笑的……表兄别和我计较,若是没有你,我也不晓得我会长成个什么样子……”
她的声音越来越低,这话却是真心话了——在那些被可能会亡国的恐惧笼罩着的童年时光,唯有杨英韶身边时,听他讲行军布阵,讲山河地理,被他手把手地教抡刀使枪,骑马放箭——就是在那些时候,她才能感到安心。
分明那时的表兄也还是个小小的少年,可不知怎么的,她相信,只要能学全了他的本事,大燕就一定不会亡国。因为他和她都在,还有什么人能战胜得了他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