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句话刚开了个头,就接收到他一个阴恻恻的目光,不禁纳闷我怎么得罪他了。
几天游玩下来,身体着实有些疲惫。
林同学一脸不想搭理我,我便仰着脑袋闭眼休息,椅背太过平直,便慢慢地枕到了车窗上。一个颠簸,脑袋砸上玻璃,发出沉闷的声响。
耳畔传来林季阳一声幸灾乐祸的笑,我扭过头,正好对上他促狭的目光。
我于是用眼波攻击他。
他把我的头扭过去,不让我看他。手贴着我的脑袋静止了会儿,让我产生了一种我头顶实际是个停机坪的错觉,又轻轻把我的脑袋压到他的肩膀上靠着。
动作轻柔,嘴里却不依不饶地,像个嘴碎的老太婆,“大哥的肩膀可金贵,只给你靠一小会儿。”
他不同我继续别扭,我求之不得,便仗义地朝他抱了抱拳,表达谢意。
于是,尽管他的肩膀对我而言有些太高,我还是坚韧地硬枕了一路。
脑袋空空,脸蛋烫烫地,沉浸在这落枕般酸爽的行程里。
车子你大可开的慢一些!我的脖子她坚持得住!
等到车子颠簸的不再剧烈,只一阵一阵轻微摇晃着,我竟也迷迷瞪瞪睡了过去,甚至做起了梦。
梦到林季阳在林间深绿的草地上弹一架白色三角钢琴,长笛和小提琴在他身后的半空中悬浮着,不需要人去动作,自己就奏出了美妙的音乐,合着他的琴音。
有光从树叶的间隙洒下,落在他黑色的头发,和雪白的衣服上,让他整个人看起来都散发着莹白色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