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虚地挠挠头,“我不记得了。”
一声响,乌拉拉的人群互相挤着超前跑去。没跑两步,小高同学就受不了我的龟速,留下一句「我到终点等你」,就拔腿往前跑没了影儿。
林季阳本来在前面一些,而后放慢了速度,落到我旁边,看了我两眼,气息稳定地叮嘱道,“调整呼吸,保持你自己的节奏,我们不用非得跟上别人。”
过了会儿,又突然嚷起来,“别用嘴吸气啊啊啊会嗓子疼的。”
稳重不过两秒,啧。
我按照林季阳说的,缓慢地调整自己的呼吸节奏和脚下的步子,渐渐地找对了方法,发觉跑长跑似乎也没有我以前想的那样痛苦不堪,我甚至觉得自己跑出了些失去双腿知觉的诡异爽感。
距离终点还剩一个大转弯时,在我们前面不远处的一个女孩忽然摔倒了。
我那时跑得精神有些涣散,眼角余光看到她的双手试图撑住前倾的身体,但很快就软了下去,像是整个人在倒地的过程中突然没了意识。
我被吓得一个激灵,热汗冷汗混杂在一起,和林季阳前后脚朝那女孩儿跑去。
驻扎在终点的工作人员也赶来,一边联系守在最近医疗点的校医务人员,一边拨打急救电话。
倒地的女孩儿手掌和脸颊都是和水泥地摩擦出的伤痕,深红的血液从大面积的伤口中渗出,而她人在短暂的失去意识后,终于开始小口呼吸。
校医粗粗摸了摸她肿得厉害的手臂,说很有可能在摔倒的过程中骨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