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林季阳的手。
我觉得自己的心好像往下沉了沉,浸到了我看不见的地方。
正式举办晚会的当晚,小潘同学交代我对着节目单提前通知相应的人员到后台指定的位置候场。
本来应该是由我和林季阳一起负责的,但一个灯光师临时出了问题,小潘同学便让林季阳先帮忙顶一会儿灯光师的位置。
我于是在台下,距离舞台很近。而林季阳在观众席间,在高处,负责其中一个远景灯光。
我低头看了眼自己手上的节目单,轻轻地叹了口气,先去了休息室,通知第二个以及第三个节目的表演者候场。
到了晚上六点整的时候,全场的灯光一下暗了下来。只两束灯光亮起,对准观众席的两个甬道口,身穿红衣短裙的少女笑盈盈地排成两队,在音乐响起的一瞬间,按照顺序,蹦蹦跳跳地下了观众席,上了台。
这是原定的流程。
大概是为了增强和观众的互动性,也算是承担了开场节目活跃气氛的重任,舞蹈队员手里抓了些糖果,一边下台阶,一边抛给两侧的观众。
我的视线没有在队伍上停留太久,自动地追着林季阳去了。
他躲在醒目的光束后头,兢兢业业地打着光,照亮左侧的队伍前路。
左侧的队伍为首,是夏西洲,她在数日的休整过后,扭伤已经好的差不多,这会儿已经看不出脚步有什么问题。
她也抓了一把糖果,在经过林季阳身边时,没有抛给他,而是原地踏起了步,并向他张开了手掌。
鼓动的节奏在耳畔契而不舍地响着,声声敲打着我的神经。
我看着她纤细的手,觉得刺眼的厉害,好像那灯光不仅打在她身上,也打在我眼里。
这不公平,我在心里为他辩解,她在拿整个队伍的行进逼他。
即便他伸了手,那实际上也不是他自愿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