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关你的事,你安心读你的书,下次他再打来你别接。”她这样说,像是惯例。
我在这一刻好像忽然有点儿明白林季阳的感受了,我觉得自己好像有点儿恼火,又觉得有点儿无力,琢磨了片刻,才说道,“可我想知道。”顿了顿,又补充道,“你们分开也不是和我完全没关系的事,不是吗,我不想从头到尾一无所知。”
接着我不再开口,等待起她的回答。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而后才有些硬邦邦地重新开口说道,“离婚之前说好的,房子归我们,车子归他,其他能分的都一人一半。前阵子他忽然说要重新分,说要一半的房子。”
说完,她嗤笑了声,像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似的,而后又突然安静下来,像这才反应过来嘲讽对象不适格,最终只说道,“早点休息吧,晚安。”
得到了事情简化后的三言两语,我对于他们之间争执的了解程度还是少的可怜。
但对于母亲的坦诚,我还是感到了一丝欣慰。于是我没有再多问,毕竟小长假近在眼前,我想当面问清会是个更好的选择,“晚安,做个好梦。”或许有些难,但我还是愿意这样祝福着。
夜里,我做了噩梦。
实木小桌上,座机不停响着,没有九键拨号盘,而是老式的旋转号盘电话机。
发出的不是机械音,而是那种穿透力极强的「叮铃铃」的极化铃声。
整个屋子里只有我一个人,可四面八方传来交叠的女声,说着:不要接。
不要接,不要接,不要接。
我猛地一下睁开眼,有些颤抖地呼吸着,听到小周同学的手机闹钟正在响。
小高同学和我睡在一侧,我坐起来时刚好可以看到她的后脑勺,她正半坐半躺地靠在床头铁架上玩她的手机,黑黑乱乱的长发几乎挂到我的床尾,怪瘆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