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时多劝着点你爸,在高铁上闹事不是小事,这次发现的早,没造成什么影响,我们把人劝来冷静一下。下次要是再这样闹起来,可能涉及行政处罚甚至是刑事犯罪的,知不知道。”
我不知怎么忽然自己就成了挨批的对象,也不知该对这一套万金油做出什么回应,有些失神地盯着那个暗蓝色的茶壶,绿茶茶叶正在水中缓缓下沉,落到底,成为晦暗中的一部分。
最后选择对叶国忠说道,“你找我没有用,你不是已经向法院起诉了么,财产该怎么分法院会判的。”
“我养你这么大!供你吃供你喝!还供你读书!就读出这么个东西!我不光要找你!
我还要找到你学校里去!发传单!上网!告诉所有人你是个什么没良心的东西!你这十三点!我草你妈!我草你妈!”
我手头没有太多坚硬的东西,于是便把手机朝他脸上砸去,并在一瞬间的释放中得到了一种诡异的快感。
行动出其不意,正中额角,一下砸肿了他的额头,我看着民警手忙脚乱地拦着他向我踢来的脚,看着他发狂要打我的动作,感慨自己总算是撕开了这个浮躁的画面,让它露出难看的真容来,“从哪儿来回哪儿去吧。”
我扔下这样一句,走了两步,又对他身边的人开口,“你们自己去和他创建和谐家园吧,我的书都读进了狗肚子,我没救了。”
从警局出来后,我摸到站台,坐上公交,我都有些佩服我自己,只是刷卡时手有点发抖。
我下意识想坐车坐到煎饼店,但经过一个十字路口时又茫然了,因为我不知道我要去那里做什么,再买一个煎饼也不会推着时间向回走。
汽车的后门阖上,我有些慌张地喊停师傅,挨了两句骂,匆匆挤下了车。
我站在天桥下,眯着眼睛看路标,没几秒脸上便重新沾满水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