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知理亏的白方宸悄悄吐了下舌头,拉来一把椅子放到旁边,讨好似的轻轻捏了捏他的指尖。
“那不是小竹一直缠着我么,丫头年纪小心里没有安全感,今天有点粘人,你别跟小孩子计较嘛。”
感受到指尖轻柔的触感,夜安缓缓睁开眼,虽然没说话,却反握住他的手掌。
果然一如既往地好哄,白方宸婉儿一笑,陪着夜安一起看夜色,看了一会儿,他突然想起一件事。
“对了,我之前睡了那么久,还不知道张原野那边怎么样了,有消息了吗?”
“没有,警方和民异部都没有消息。”
白方宸微微蹙眉,“张原野到底在酝酿什么大动作,竟需要这么长时间,我能感觉到一旦等他的恶果完全绽放开,怕那时……才是真正的天灾降临。”他微微垂眸,似在不解,“夜安,你说他这么做是为什么呢?只是为了成神?可你也说过成神不见得是件好事,其实他现在收手还来得及,以他的本事和谋划多年的沉稳心性,走正道未必不能走的更远。”
说话间,头顶的灯光正好打在他的脸颊上,密而长的睫毛盖住眼睛,却掩不住眸中明亮的微光,夜安偏过头看他,心中多少有些无奈。
这样神情他曾在宣致身上看过很多次,忧国忧民,悲天悯人,恨不得冲在最前方,为万万子民挡下一切天灾人祸,愿以自身成为世人心灵上的牵引与慰藉。
夜安实在难以理解他们的脑回路,冷笑一声。
“所以说,成佛最简单,因为只要放下屠刀就可以泯灭一切罪孽,何其轻松。”
世人都知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可在夜安看来这本就是歪理,是不公平,第一次听到这种解释的白方宸也是一愣。
“张原野就算现在收手,他做的恶,依然存在,成不了佛,正道就算容得下他,我也绝不允许他活着。”
夜安偏头看向白方宸,慎重且带着些警告,“白方宸,你不要学宣致,他那是蠢,蠢得无可救药。”
“我不明白……”
“呵。”又是一声冷笑,夜安将双手放在脑后,声音冷得掉渣:“旱魃以气血为食,奴役了千里内所有村落作为口粮,所犯下的罪孽杀一百遍都不为过,而宣致那个蠢货是怎么做的,他杀不了旱魃吗?不,他能杀,却只是将旱魃封印千年,这么做得结果就是,旱魃破封,青玄山被毁,周围村民无家可归,伤亡数百,如今又被张原野利用,自身血肉化为对方的能量,只等最后收网之时,十万人命在旦夕。”